當即‘刷’的一聲拔出了腰間的長刀。
“一群傻帽。”
楚行雲一聲冷笑,麵對那護院手中的兵刃,根本看都不看,直接上去就是高抬飛踢,借著淩空之力,一擊掌刀就砍向了那護院的脖子。
“啊……”
那護院一聲痛叫,分明還有一戰之力,但趴在地上就是不肯起來。
這花錢雇來的護院,就是慫。
楚行雲不屑的一聲冷哼,撿起地上的大刀,抬腿一步步朝周氏走去。
此刻的周氏,那裏見過這般陣仗,早就嚇的是六神無主,可她怎麼也想不明白,帶著這麼多人,居然沒有將這個小賤人拿下,還吃了如此大虧……
“大伯母。”
一聲似笑非笑的呼喚,忽聽的周氏,陣陣心驚,抬眸,就見楚行雲已經拎著一把長刀,站在了她的跟前。
一見兵刃,她立刻沒出息的就攤在了地上,麵無人色的道:“你,你想幹嘛……我可是你的大伯母……”
“是嗎?”
楚行雲冷笑著望著一幹,或逃走或裝暈的丫頭婆子,又看了看腳邊強自鎮定的周氏。那清涼宛若墨染的雙眸,這一瞬,猛的迸發出了一道恐怖的殺機。
猶如猛虎出籠。
鋪天蓋地的席卷而來。
“不要……”周氏驚恐的緊閉雙眼,這一刻,她後悔了,她真的後悔了,她不該跟楚行雲為難,她不該無事生非,不該……
“轟……”
一聲巨響,夾雜著漫天滾滾而過的悶雷,楚行雲手中的長刀,已經在她驟然爆發的力道下,狠狠砍斷了忠勇侯府的朱紅門檻。
又是一股騷臭味傳來。
周氏終也不爭氣的尿了褲子。
她驚怕的睜開了眼眸,就見楚行雲正用一種似笑非笑的目光看著她,但此刻,她隻覺的這種目光,猶如洪水猛獸,令她畏懼的想要躲閃。
“今日我楚行雲就告訴你,此處不留爺,自有留爺處,你若在敢欺人太甚,小心我讓你連棺材都沒的睡。”
嘩啦啦的雨聲。
伴著楚行雲一字一頓的言語。
隨即,她緩緩放開手中的刀柄,轉身,拉著已經嚇傻了的墜兒,揚長而去,孤高桀驁的背影,迅速就淹沒在了瓢潑大雨中。
“好一個此處不留爺,自有留爺處,將門虎女,該有此風範……代我,送她一把傘,”一聲淡淡的男音,伴著幾分慵懶,緩緩而起。
旁上小廝,立刻領命而去。
“楚小姐留步。”
大雨中一聲呼喚,楚行雲就見頭頂已經多出了一把擋雨的傘,回頭看去,就見一名陌生的小廝,正滿臉客氣的望著她。
“你是何人?”
盡管楚行雲此刻渾身濕透,狼狽到了極點,但清冷的麵目,警告般的目光,卻讓人生不出半分輕視,反倒有種清華傲然之氣,渾然於胸,仿佛,這樣的女子,天生就該立於千軍萬馬間,肆意的縱橫。
隻是,這世間能立千軍萬馬間的女子,又有幾何?
“莫要誤會,這風大雨大,我家主人特命小的,送姑娘一把傘,”說著,不算頭上遮的這一把,那小廝又從身後取出了一把傘,剛好供他們主仆使用。
楚行雲不禁一愣,目光順著小廝來處望去,果然在街角看到了一輛馬車,她並不知道車中是何人,但是,肯在大雨中送她把傘,就無異於雪中送炭。
令渾身幾乎要凍僵的楚行雲,微微有了些許的感動。
“不知你家主子高姓大名,來日,我楚行雲必登門拜謝。”
那小廝一笑,“姑娘無需客氣,這不過舉手之勞罷了。”
楚行雲苦笑,“於你家主人是舉手之勞,但於我,卻是天大的恩惠,我楚行雲不是忘恩之人,我記住你的模樣了,來日必當厚報。”
這個世上,除了父母,任何人對你都沒有義務,幫你,是一種恩惠,不幫你,也是一種本分,怨不得旁人。
說罷,楚行雲拉著瑟瑟發抖的墜兒,舉著傘,就漸行漸遠了。
那小廝反倒立在雨中,愣了一下,心道,好個利落的姑娘。隨即,他迅速矮身回去複命了。
當車內之人,得知他們的對話後,不覺也是一愣,喃喃一語,“……不過幾年不見,她竟變化如此大。”
那小廝小心翼翼的又道:“聽說,今日她還被舒貴妃退了婚,頭上的傷,就是在宮裏撞的。”
那人沉默了許久,最終搖頭,“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