軒轅淩正命令手下,緩緩展開,下午,從郊外雪中找回來的飛行器。
他始終想不明白,就憑這麼件奇奇怪怪的東西,那個女人居然可以直接展翅高飛?不可思議,實在不可思議。
“先生可看出了什麼?”
他低聲問了句,身旁的謀士。
那謀士在飛行器上,左摸摸右看看,半天,也是百思不得其解,但麵上,依舊還是布滿了驚歎。
“……老夫虛活半世,對此也是聞所未聞,見所未見,但此物,必然非凡……瞧瞧,這精鋼的技藝,還有這雙翼的布料,竟是水火不侵……妙啊……”
“那先生可能看出,此物為何在楚行雲的手上能飛,在我們的手上卻不能?”
軒轅淩凝眉問道。
對此,那謀士也是苦笑搖頭,“殿下恕罪,老夫,愚笨。”
原因當然很簡單,因為燃料用盡了,當然飛不起來。
半天沒看出端倪,軒轅淩也漸漸失去了最初的興趣,他招來手下,詢問道:“天淩長公主那邊,還是一無所獲嗎?”
“回稟殿下,是的。”
楚行雲,到底還是我小看了你。
閉目沉吟了良久,軒轅淩才幽幽重新睜開了眼眸,下令道:“去,傳陛下諭令,到京城以外的所有城鎮,廣發告示,昭告天下,就說,忠勇女侯,忤逆犯上,已經落網,現吊於城樓之上,以儆效尤。”
如果,這個消息,被在外的皇叔,軒轅永夜得知,不知會是怎樣的心情呢?
他心思惡劣的想著。
對於軒轅永夜這次秘密的行蹤,軒轅淩一直都是毫無所知,這令他心理上感到特別的壓抑,對於很多事,感覺自己就像一個閉目塞聽的聾子。
人,其實就是這樣。
當你不在其位的時候,或許不會想知道太多。
但是,一旦在這裏,就會所求的過多。
“五殿下。”
一名親信,緩緩上前,低聲稟報道:“鳳蒼逆賊,有異動了。”
“哦!”
這是個不錯的消息。
軒轅淩勾唇一笑,他敢篤定,那件苦尋多日的軍機圖,必然就在這幫逆賊的手中。
“可查出他們目前所在的位置?”
“屬下無能。”
“已經做了很好了,本殿下就不信,他們能一輩子像老鼠一樣龜縮在角落不動……明鬆暗緊,好生看著。”
軒轅淩冷淡一語。
城外的夜色,也越發的濃鬱了。
月牙如勾。
四方軍營的營帳內。
一直能與蘇亭分庭抗禮的歐陽鳴,白日間,忽然被一道聖旨,削去了職務。
如今,軍中獨大的,竟變成昔日,慶國公府那個不怎麼起眼的小小庶子。
已經是深夜。
明亮的燭台,幾個搖曳的晃動。
一直未眠的蘇亭,緩緩抬起了頭,冷冷的道:“何人,出來吧?”
帳內門簾一動,一身被寬大鬥篷,緊緊束住的高大身影,這才現了身。此人雖兜帽遮麵,但走起路來,四平八穩,頗有幾分貴氣。
而蘇亭一眼,便認出了對方的身份。
唇角一動,一時笑的意味難明,“如今朝中局勢正是微妙,父親大人在這風雪之夜出現在軍營,若是被旁的閑雜人等看見,恐怕不好吧?”
蘇亭的父親,自然就是如今的慶國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