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衣鬼娃(2 / 3)

在這樣寂靜得可怕的深夜,不說是才二十二歲涉世未深的女孩韓小路,就是老道的男人,聯想到老宅的恐怖傳說,也有難以想象的恐懼。幸好,韓小路是學法律的,對刑偵學也有所涉及,刑偵過程中可能出現的一些怪事奇事險事也有一些心理準備,否則她一個年輕女孩也不可能隻身獨闖老宅。

她從沙發上站起來向靠裏的一間臥室走去。那間臥室,正是傳說中死過三人的房間。傳說當年死去的三個造反派都是值夜班睡在裏麵.待第二天人們來上班時便發現死在地上,臉呈青紫色,眼球突出,舌頭伸出唇外,樣子十分可怕。韓小路帶著激烈的心跳慢慢地走到那臥室前輕輕地把門一推,她便啊地發出一聲驚叫!

出現在韓小路麵前的是一個頭發蓬亂,青麵獠牙,眼眶凹陷,血口大張,紅舌長伸的人不象人鬼不象鬼的怪物。那怪物頓時伸出長長的手把韓小路抱到客廳扔在沙發上,雙手哢住韓小路的脖子麵對韓小路發出呼哧呼哧的恐怖聲。好在韓小路有心理淮備,她隻吃了一驚並未嚇倒,她問:你是人還是鬼?那怪物拖著象是從山洞裏發出的聲音說:我是人是鬼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是誰,怎麼進來的,來幹什麼?韓小路沒立即說話,她在思索該怎麼回答。那怪物又說:你要不老實說,明年的今天就是你周年奠曰。知道嗎,這屋裏死過四人。韓小路問:這麼說,那四個人都是你殺?怪物說:少跟我貧咀,快說!韓小路盡力保持冷靜不與對方發生強烈衝突,她說:我是大學生,來此地旅遊,聽說了老宅的神密傳說,進老宅完為好奇。怪物又問:哪個給你的鑰匙?韓小路說:翻窗進來的。怪人倏地勃然大怒,他哇地一聲長嘶,雙膝跪壓在韓小路雙腿上,雙手便在她的身上,從胸部腰部到下身不斷地摸捏。

韓小路且能屈服,她一邊拚命掙紮,一邊高呼救命。她也明白,在這偏僻之所,喊救命隻是一種徒勞,但出於人的求生本能,在此刻力大無比的男人對自己莫大威脅麵前,還是不斷高呼:救命,救命呀?!這時,從窗外飛進一個蒙麵人來,衝到沙發跟前一把將那怪物從韓小路身上抓起來扔在地上。這突然的一襲,怪人防不勝防,但他即刻大悟,身子在地上打了兩個滾便騰空而起與蒙麵人激烈地打鬥起來,打了十來個回合也不分上下。最後,怪人趁蒙麵人稍一分心,飛起一腳踢在蒙麵人的下身要命處,蒙麵人一聲慘叫,到退兩步倒地上捂著下聲就地打滾。怪人乘勝追擊,衝上去欲置蒙麵人死地?,不抖蒙麵人瞬間翻身而起,伸手扯下怪人的麵具,頓時現出了怪人的真麵。可惜還沒等韓小路看清怪人的臉,怪人便迅即從蒙麵人的手裏掄過麵具向來時的裏間跑去。蒙麵人和韓小路追到裏間,可怎麼找也不見那怪人的身影。蒙麵人略一思忖,回到客廳。韓小路對這位左羅式的大俠欽佩不己,她正欲向前向這位英雄表示感謝時,蒙麵人卻跳窗而去。

其實,韓小路不是韓雨的親生女兒,她是韓雨二十二年在小鎮通住西山的小路上撿的。記得那是一個夏天的傍晚,天空電閃雷鳴,暴風雨橫掃小鎮二十裏,韓雨從老宅鬥私批修學習班出來打著雨傘往回走,暴風雨將他的雨傘吹打掉兩次,第二次他在追蹤那雨傘時,他發現那雨傘滾到一塊石頭下不動了。他冒著風雨快步走到雨傘前看見雨傘下有個被床單包著的嬰兒。那嬰兒的全身己被雨水淋透,滿是水珠的臉呈現青紫色,她張著咀卻哭不出聲來。己而立之年脈下還無子氏的韓雨撿到一個嬰兒別說有多高興了,

他一把抱起嬰兒就往家裏跑,邊跑邊感謝上天對他的恩賜。但他沒想到,他和老伴手忙腳亂的護理嬰兒時,發現這小家夥一不動彈二不吭聲,可把他倆嚇壞了。急中生智的韓雨用手背往嬰兒嘴邊一放,大聲說:老婆,孩子沒死還有氣,快醫院!

於是,韓雨和信香兩口子一個抱孩子一個打雨傘急急忙忙把孩子送到鎮醫院。經醫生及時搶救,出生不到一天的女嬰終於活了下來。說來也奇,從此韓小路一路長來一帆風順,從沒得過大病。在取名字的時候,韓雨依據韓家近代陽光雨露的排輩,再加上這可憐的 孩子是在雨中的小路上撿到的,便擇其字音舍去頭上的雨取名叫韓小路。

要說韓小路長得怎樣,那真是乖巧得讓人喜愛,小學還沒畢業,人們就斷定:這個瓜子臉、白皮膚、.大眼睛、高挑身材的小姑娘將來一定是個才貌雙全的大美女!果不其然,她十八歲那年參加高考,這個中學頭名校花以全縣第二名的成績被北京一所名牌大學錄取。

在大學?,韓小路的專業是法律,但對哲學和心理學情有獨鍾。她十分崇拜美國心理學家奧爾波特,尤其讚償他開辟了社會心理學實驗領域。在她看來,奧爾波特的社會心理學實驗理論對當代年輕人如何發揮個人行為之間的相互作用具有重要的現實意義。也許基於如此,也許她在韓家的唯一獨女之地位,也許還有暫時不為人知的秘密,使她養成了天不怕地不怕、天馬行空,獨來獨往,我行我素的獨特性格。

韓小路在大學也是一個品學兼優美貌如花的女孩,參加過全國大學生專題辯論大賽並取得優秀主辯的獎勵。不僅如此,她還是校團委副書記,校形體訓練隊隊長兼教練。大三那年,由她帶隊參加的全國大學生形體比賽中她被評為最美教練。

韓小路的男朋友何支是她的校友,大她一屆,現北京一家旅遊公司任職。他倆

相識在她大二那年春天的沫名湖泮。一天傍晚,由於她與一個同學在對奧爾波特實驗心理學理論在當今的中國有無實用價值問題上發生嚴重分歧,心裏特鬱悶,所以在飯後一個人去湖泮消遣。就在一路燈下,她見一青年坐在石凳上看書,那專注的神情使路過的人們莫不看他兩眼。韓小路也不例外,但她發現這個人不就是常在圖書館見到的嗎?記得他們還在圖書館閱覽室輕聲地討論過奧爾波特的理論,雖然就那一次,但他給她的印象特深。他不但思維敏捷,談吐高雅而且在一些問題上有獨特的見解,那些見解與她的見解有很多相似之處。就那一次,她把他深深地埋藏在心理,盡管她不知道他的名字,也不知他是學生還是老師或許隻是個爰看書的打工者。哎,是你呀?韓小路上前聲音不大也不小的問。他抬起頭一看,驚喜地說:韓小路!怎麼是你?韓小路詫異地說:你怎麼知道我的名字?我沒告訴你呀!他說:全校大名鼎鼎的辯論專家美女形體教練,還用得著你費口舌自我介紹?怎麼啦,看樣子心裏有事,一個人出來散心?韓小路說:你真是神人。哎看的什麼書,這麼專注?他把書一亮,說:喏,你喜歡的奧爾波特的社會心理學。韓小路頓感臉上發熱,心跳加速,她紅著臉關切地說:咋不在家看,這裏光線不好會壞眼睛的。他也突感不自在起來,低頭說:我沒有家。就這樣,他們在湖邊一邊散步一邊交談,走了三個來回,直到整個湖泮再無遊人。

通過交談,她知道他叫何支,也是四川人,自小就住在成都付近的姨媽家,是姨媽將他哺養成人並送他上了大學,現在是該校哲學係大三學生。何支說,他不清楚他的身世,也不知他的母親是誰,姨媽隻告訴他,他的父母感情不合,長期分居,父親常年在外飄泊根本不顧家,母親在生他那年死了,姨媽見他可憐才收留了他直到現在。何支還說:他的父親叫何波,在他十七歲那年死了,死在一座廟裏。父親死的前一天,姨媽帶他到廟裏看了一眼彌留之際的父親,廟裏的一個和尚給了他一個粉紅色的木盒子,告訴他說是他父親留給他的唯一遺物,要他好好保存,必須在結婚進洞房的那一刻才能打開。和尚再三叮咐,說這是他父親的遺囑必須嚴格遵守,否則災星降臨大難臨頭。何支說,盡管他不信迷信,父親對他也很陌生,更沒盡一個父親的責任,他很報怨他,但自己必竟是他的血脈,他還是嚴格遵守父親的遺囑沒有打開過那粉紅色的木盒子。所以至今他也不知木盒裏裝的是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