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赫連端硯走到王府的後花園時,怡妃正和三個女人坐在涼亭之中,怡妃身後的宮女似是看見了赫連端硯,低頭在怡妃耳旁說了些什麼,而後便看到四個女人轉過了頭。
目光相對,四個女人臉上的神情各異,視線不自覺的落到了桑清漪的臉上,桑清漪似乎也正在看著她。
隻是,她的眼神……為何看起來會如此的複雜,赫連端硯不明白。赫連端硯試著去探究,可桑清漪已然移開了目光。
“硯兒回來了”,怡妃笑著看著微微出神的赫連端硯。
“見過母妃”,回神後赫連端硯隨即行禮,“母妃要過來怎得不派人通知兒臣,兒臣好去接您過來啊”。
“王爺”
“爺”
桑清漪、玉音和蝶舞紛紛起身見禮。
見赫連端硯欲坐下來,怡妃忙開口道
“蝶舞姑娘已經等你許久,你們有何事便去書房談吧,不然可都被我們給聽了去”
聞言,蝶舞倒不好意思了起來,“王妃言重了,其實今日冒昧入王府也無其他要緊事,隻是聽聞王爺近日身體抱恙,便過來看看”。
怡妃隻是笑,並無再言,隻是這一笑卻甚過千言萬語。
赫連端硯送蝶舞回琴音閣,留下怡妃、桑清漪和玉音在涼亭內。
“蝶舞今日來所為何事”,赫連端硯問。
蝶舞笑,“方才我不是已經說過”。
“真話”
“王爺不來看人家,人家就隻好來看王爺嘍”
轉瞬間,蝶舞又變回了那個魅惑的蝶舞。
“近日確是抽不開身,想必你也知道了吧”,赫連端硯側頭看了她一眼。
“那王爺現下感覺如何”,蝶舞突然停下腳步看著赫連端硯。
赫連端硯笑笑,“有玉音在,已無大礙”。
蝶舞隻是笑笑,而後繼續往前走,赫連端硯有些疑惑的跟了過去。
“王爺對王妃當真是……”
“蝶舞說什麼”,赫連端硯並沒有聽清蝶舞的後半句話。
“王爺這是要親自送蝶舞回去嗎?”
蝶舞突然轉頭笑盈盈地看著她,赫連端硯愣了一下
“當然”。
“恭送母妃”
“恭送怡妃娘娘”
桑清漪和玉音站在王府外的階上,目送著怡妃進入馬車而後離開。
眼見桑清漪轉身便欲入王府,玉音突然開口道
“方才怡妃娘娘所言,望王妃不要誤會”
聞言,桑清漪轉過身,看著玉音淡淡一笑
“多一人照顧王爺,我高興還來不及”
話落,剛欲轉身進府,卻發現不知何時出現的赫連端硯,四目相對
“王爺”
赫連端硯並未言語,隻是看了一眼玉音,而後玉音便先行進府了。
桑清漪站在原地,看著赫連端硯走近,而後徑直從她身邊走了過去。
“進去吧”
兩人一前一後的進了王府,走過前廳,花園,一路無言,赫連端硯一直看著前方,而身後的桑清漪則眉眼微垂,不知在想些什麼,直到撞上了什麼。
“王妃這是在想甚,想得如此認真”
桑清漪一抬頭,才發現自己一頭撞進了赫連端硯的懷裏。
見桑清漪不言語,赫連端硯勾起唇角
“莫不是在想本王”
原以為桑清漪會像往常一樣隻冷冷地瞥她一眼,不料她卻抬眼直視著赫連端硯的雙眸,朱唇輕啟,“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這倒讓赫連端硯一愣,嘴角的笑容更深了幾分。
赫連端硯一邊向後院走去,一邊道
“府內事務,你若願打理便打理,不願便交由玉音處理。每月除了初一和十五你需隨本王進宮請安之外,其餘時候你行動自由,盡可自行安排”
桑清漪就這麼聽著,也未作何反應。
赫連端硯隻看了她一眼,也未說什麼。
“不過,有些事情還望王妃謹記,但凡離開王府,需得有王府護衛跟隨,去往之處,若在金陵城內便無需告知本王,倘若要出城,就必須經過本王的批準!”。
“謹遵王爺之命”
“王妃切莫多想了”
耳邊突然響起這麼一句,桑清漪不禁抬頭,就見赫連端硯調笑著湊近她
“本王對王妃的一舉一動沒有絲毫興趣”
聞言,桑清漪的眸中閃過一絲異樣,為何她……
“日後王妃便住在這”
桑清漪抬眼望去,雲硯軒,不久前府裏的丫鬟告訴她這是她們二人的臥房,可身旁之人方才所言……
桑清漪一側頭,卻發現赫連端硯已然走到了另一頭,她記得,那是悅璃苑,玉音的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