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黃燈光籠罩的米蘭運河水麵波光粼粼,微風拂過時,印在浮動湧起的漣漪上的燈光和月色像極了吹散飄落的金粉,亮閃閃的,格外的好看。

遊船慢悠悠地在運河上晃悠著,船頭站著好幾對情侶,挽著手臂撐在欄杆上環視米蘭運河區的夜景。

燈紅酒綠的酒吧和各色餐廳幾乎將運河兩岸徹底占據,入了夜,河道兩邊形形□□的遊客或是都市白領出入於酒吧之中。

說是出來吃飯的,葉棠死挺在酒吧門口抱著宋予陽的手臂不肯走。

講真,她來米蘭也不是一次兩次了,還真沒踏足過這裏的酒吧,尤其是今天還有宋予陽在身邊,她就是打定了主意一定要去。

“我走不動了,要男神跟我一起去泡吧才能起來。”葉棠耍賴的時候可不會想到自己總攻的稱號,活脫脫的小賴皮一隻。

“說好的吃晚飯呢?”宋予陽目光鎖定在葉棠那超低領的蝙蝠衫上,而後又落在她短褲下毫無遮掩的筆直大長腿上,並不是很想讓葉棠去酒吧。

“一般酒吧都有吃的噠,實在不行我們回去的時候吃宵夜嘛。”葉棠歪著腦袋靠在宋予陽的肩膀上,隻要一抬頭,假裝可憐的淚汪汪的眼睛就對上了宋予陽的眼。

宋予陽微微蹙起眉頭,伸手撥開葉棠的腦袋,毫無表情泄露的臉上,似乎隱隱地泛著一點危險的警告。“聽起來很有經驗,嗯?”

咦,怎麼看起來不是很高興?

葉棠搖搖頭,死皮賴臉地抱住宋予陽,要不是身邊來來往往都是人,她都能把自己化身為八爪魚死纏著他,臉上還是那副賴皮樣。“沒有沒有,一點經驗都沒有,我是說真的!”

“男神,考慮一下帶我這個鄉下人見識一下城裏的聲色犬馬呀?”葉棠見他臉色稍有鬆動,馬上又添了一把火。

“先吃晚飯!”宋予陽難得硬下心腸假裝聽不到葉棠撒嬌時故意放軟的聲音。

葉棠不幹了,“先去酒吧,回來宵夜。”

她虎著臉,嘴巴撅得老高,宋予陽恍然覺得這時候的葉棠就跟爸媽不給買玩具的小孩子一樣,又是委屈又是倔強。他好笑地抬了抬手臂,一把夾住葉棠的脖子,不容置喙地把人給拖走了。“吃飯,走!”

“宋予陽,快放開我,這樣我很沒有麵子哎。”葉棠揮手拍著宋予陽的後背,她被迫垂著腦袋,低頭看過去,身旁盡是閑庭信步的路人,感覺自己老臉一紅。

拐過一個轉角,葉棠的鼻子被濃香的食物味道給攻陷了,什麼掙紮?放棄放棄,束手就擒,沒有立場地投入餐廳的懷抱。

“嗯,我覺得我們還是先吃晚飯好了。”葉棠終於被解除禁錮了,她伸直了腰一本正經地說道,儼然忘記兩分鍾前自己的堅持了。

“真乖。”宋予陽輕笑著摸摸她的腦袋。

這場麵怪眼熟啊?

等等,這不是她平時揉太子的手法咩?

#一臉懵圈#

可能因為米蘭是時尚之都的緣故,餐廳裏兼容了文藝複興時期的哥特風格和現代時尚的創意小心機,兩個時代的風格碰撞在一起,居然意外的和諧。

這個時間點,餐廳裏已經基本都坐滿了,靠窗的位置更是別想了,葉棠找了一個偏僻的角落坐下。

服務員呈上菜單,宋予陽把它推到葉棠麵前,“想吃什麼?”

葉棠的意大利語隻學了個皮毛,但是作為一個資深的吃貨,那是必須把菜名認得全全的呀,隻是有的她認識,可是念不出來又是什麼鬼?

顯然,服務員有著相當豐富的經驗,從葉棠半生不熟的意大利語中,準確地get了她的意思,然後特別瀟灑地留下一個背影給她。

宋予陽好笑地盯著葉棠懊惱的臉,還在糾結a的發音問題,他支著手臂撐在桌上,一口流利的意大利語脫口而出。

#我夥呆#

不是很懂宋予陽為什麼會這麼厲害。

整個一頓飯,葉棠都是用那種不可思議的眼神看著宋予陽,好幾次叉子都送到臉上了,還渾然不知。

“怎麼,我的臉上有花?”宋予陽拿起餐巾擦了擦並無殘漬的嘴巴,問道。

葉棠擱下叉子,托腮看他,“可能我眼裏有花。”

隔壁的一桌剛好也是華人,一不小心聽了一兩句牆角,雞皮疙瘩都能抖一地了,恨不得握起刀叉來互相傷害了。

等吃過甜點,葉棠已經撐成一隻廢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