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回事，下去看一下！”雖然這種情況輪不到主帥發話，但接連沉掉四艘戰艦，這一下就損失了四五百人，即便是霍飛光也心疼不已，何況自己也身處戰艦之上。
早在他下命令之前，其他戰艦上就有些會水的士卒跳下戰艦潛入水中查看情況，此刻正值寒冬，夾雜著碎冰的河水頃刻間就讓很多士卒凍得抽了筋，等他們在一片渾濁的水下穩住身形的時候，口鼻忽然被一雙雙有力的手捂住，然後整個人被拖著往水下潛去……
在水下偷襲的自然是方天琦與鮫人，重新進入水裏的鮫人很是懷念水中的環境，對他們來說，用腮片呼吸的感覺要比用肺呼吸要舒坦得多，水中才是他們發揮實力的最佳戰場。
他們先是挨個鑿沉了四艘戰艦，然後把掉進水裏的士卒們紛紛淹死，方天琦沒有讓鮫人使用武器，為的就是給上麵戰艦上的人造成一種假象，讓他們不以為這是人在搗鬼。
他的計策很成功，當一個個沒有傷口的屍體浮上水麵的時候，四周所有戰艦上的士兵都開始議論紛紛，有些膽小的開始散播“水鬼”、“水怪”之類的言論。
一時之間，所有士兵人心惶惶，生怕自己所在的戰艦也被鑿沉，然後自己也被“水鬼”索命。
霍飛光看著河麵上的狀況，麵露不悅，他的左右副將對視一眼，其中一個走上前來，“主帥，末將略通水性，請命下水查看一番。”
霍飛光點點頭，“去吧，欒虎，小心一些。”
被稱作欒虎的副將抱拳行禮，然後提起自己的長刀咬在嘴裏，準備縱身跳進河中。
就在此刻，一道幾不可聞的聲音響起，在場所有人隻有這兩名副將聞之色變，其他人絲毫沒有察覺，包括那位坐在船頭的主帥霍飛光。
“主帥小心！”另一名副將離霍飛光最近，來不及上前遮擋，這副將抬起一腳將霍飛光踢了個跟頭，然後“嘭”地一聲，霍飛光方才坐著的蒲團上留下一道細微的孔洞。
本打算下水的欒虎此刻自然要留下保護主帥，另一名副將一邊提防四周一麵走到霍飛光方才坐過的蒲團那裏，拿開蒲團，堅硬的甲板上都有一個孔洞，“去船艙裏查看一下，看看是什麼東西！”他命令身邊的一個士兵。
這名副將走到霍飛光身邊，“主帥，剛才情況緊急，末將情不得已對您多有冒犯，請主帥責罰！”
霍飛光躲在欒虎身後，伸出手拍拍這名副官的肩膀，“欒豹，剛才要不是你那一腳，老夫現在就要見閻王去了，你救了老夫一條命，老夫會記著的。”
欒豹低頭略一行禮，“謝主帥。”
這時去船艙裏查看情況的士兵返回，取回了一柄長約四尺的漆黑利箭，這利箭渾然一體，非金非石，箭尖尖銳異常，而整根箭矢卻又輕若無物。
這名士兵彙報道：“稟主帥、副主帥，這箭矢穿透了三層甲板，兩名士兵，直到射進底倉的壓艙石頭上才失去勁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