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承彥起身,“我去抽根煙,有事叫我。”
楚妍妍看著北承彥離開的背影,胸口劇烈的起伏。她和他在一起的那些年,他從來沒有碰過她。
剛才那個女人有什麼好!
收斂情緒,低頭看著肚子裏的孩子,長長的睫毛遮蓋住此時滿心的惡毒。楚妍妍抬頭,笑的溫柔,“醫生,我的孩子沒事嗎?”
躺在冰冷的手術台上,看著上麵的無影燈,杜爾芙麵無表情。雙腿分開,這個姿勢很羞恥。
雙手緊緊地握住身下冰冷的管子。
“不要緊張,放鬆點。”聲音從口罩後麵傳出來。護士看了一眼杜爾芙,又按壓針管,於是細細的針頭冒出些許透明的液體。
畫麵看上去詭異的可怕。
閉上眼,杜爾芙深吸一口氣。
三年前,大概他也是這麼躺在冰冷的手術台上的吧?他們倆還真的是相似,都孤獨的沒有人陪伴。
眼角酸澀,三年前的記憶,是無法碰觸的傷口。
杜爾芙感受麻醉針進入身體,在最羞恥的部位。
拿著藥,杜爾芙沿著走廊慢悠悠的往回走,正好看到坐在窗戶下麵的北承彥,他點了一根煙,修長的雙腿交疊,西裝褲幹淨的沒有一絲塵埃。
眯縫著狼眸,他凝視她。
將煙頭按滅,北承彥起身走近。
“這麼巧?”杜爾芙仰著笑臉,也不等他開口就急忙說話,臉色白的宛若一張紙。
男人皺眉,深邃的眸子冰冷的審視著她,幾乎要將她身上的每一處骨頭都看透。
“酒店的監控都關了。”
一句話,身子下意識顫抖。
臉色蒼白,杜爾芙用最後一點力氣緊緊地攥著塑料袋子。
似乎是在嘲笑,低頭看著小女人蒼白如紙的臉,北承彥的心情意外的好起來,“你拿什麼威脅我?”
那天晚上,他被人下藥才會不分東南西北的找個人就帶回酒店。但他的身份在那裏,酒店頂層都不會有監控。多年來的謹慎告訴他,不會錯。
沒有再多說,北承彥越過她就走。
“那裏麵是你的女朋友?”手握緊。
停下腳步,回頭,看著小女人僵硬怪異蜷縮的身子,北承彥鬼使神差的開口,“不是。我沒有女朋友。”頓了頓,情緒翻滾,“但你也別想不該屬於自己的東西。拿了錢就走。”
扔下這句話,真的走了。
什麼叫做不該屬於自己的東西?當初楚妍妍麵對杜家的時候這麼想過嗎?麵對景明的時候有這麼想過嗎?
楚妍妍?
呢喃著這個名字,杜爾芙兀自思考,根本沒有在意男人的離開。
大概是因為麻醉,疼痛減少了很多。杜爾芙出了醫院就開車去了京華小區。這是市中心唯一的一個老小區,孤零零的被丟棄在高樓大廈的中間,得不到一點陽光。
牆體斑駁,裏麵住的人也雜七雜八的,大多數都是外來打工者。
沒有電梯,樓梯走廊裏散發著陣陣惡臭。
二樓,敲門。
“來了來了。”
“蘇阿姨,是我。”蒼白的臉上堆砌起笑容,杜爾芙含笑。
“小芙啊。”雲靜婉開門,一看是杜爾芙就讓開身子,“快點進來快點進來。”身上還是那件泛白的圍裙,熱情的給杜爾芙拿拖鞋擺椅子,急急忙忙的從裏麵拿水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