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眼裏的光芒看起來有些痛苦,又帶著些許的糾結,對北承彥她不知道該說何是好,卻明白,
自己已經欠了他太多的東西需要償還。
那這一次,似乎就是給自己一個絕佳的機會。
他這樣子想著,心中其實已經有了打算,看著電腦中還未畫完的圖樣,卻是抬手把筆記本直接合上。站起身來,畫了一個淡妝,整個人看起來得體又優雅。
這才對著鏡子裏的自己笑了笑,轉身走下了樓。
“張媽,我出去一趟,一會就回來。”杜爾芙笑著說著,張媽看她妝容精致的樣子。心裏也隱約有了結果,笑了笑輕輕的點頭,卻沒有過多詢問。
看杜爾芙這樣,她心裏怎麼可能不清楚?隻不過是沒有明著說,不管再怎麼樣,那也隻是杜爾芙她自己的事情,她過多插手,那始終還是不好的。
杜爾芙朝著他眨了眨眼睛,這才轉身走了出去。她這次並沒有選擇自己開車去,可能是因為心中還沒有平息下來,那種心情激蕩的感覺仍然還在。
她最後也沒有打車,隻是自己一個人朝著他公司走過去,一路上走走停停倒也不嫌累。倒還興致勃勃的,看起來樂在其中。
心中,其實仍然不忘記雲靜婉和她說的話,北承京的種種付出,在她的耳邊響起,這讓她越大的迫不及待的,想要去到他的身邊。
心中蕩漾著的都是感動的情緒,一點一點的充斥在她的胸腔當中,彌漫開來,讓她幾乎沒有辦法控製這種情緒。撇了撇嘴,把包裏的手機拿出來,剛剛想要給北承彥打電話,眼角的餘光卻是看見一輛車朝著自己駛過來。
那種囂張又毫無遮攔的趨勢,讓杜爾芙的右眼皮蒙的跳了起來,瞳孔猛縮,麵色越來越蒼白,額頭上的冷汗陡然滑落。她反應過來,猛然朝著旁邊一縮,眼裏帶著幾分的後怕。
雖然躲開了一點,但是車還是擦著她的的腳邊過去了,疼的杜爾芙麵色一白,一屁股坐在地上,麵色極為難看。
本來以為車子會這樣停手,卻沒有想到他又重新卷土重來,看著重新啟動以後朝著自己駛過來的車子,她眼裏帶著濃濃的畏懼,顧不得自己腿上的傷口,起身朝著一邊跑去。
可是這一次開車的人卻像是學乖了,雖然杜爾芙躲開了,她卻還是朝著她直直的撞了過去。這一次她躲避不及,直直的被車子撞了上去,整個人直接滾了兩圈,鮮血出現在了地麵上。
車子停了下來,下來的人看著杜爾芙,眼神冰冷又瘋狂。
而杜爾芙卻是趴在地上,整個人都陷入了巨大的疼痛當中。她頭一次,感覺到這樣的疼痛,從頭,到上身,在到腿,她從來沒有這樣疼過,從來沒有。
這種痛苦就像是從骨子裏滋生出來的一樣,她不想感受,也不想感知,可是卻沒有辦法,這東西就像附骨之蛆,一直纏著她,讓她沒有辦法忘記。
杜爾芙也沒有想過自己,隻不過是出來一趟就遇到這樣的事情,更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做了什麼事才能夠惹得有誰冒著這樣的風險,非要置自己於死地。
平日裏並不在意的疼痛一下子放大了數百倍,一點點的蔓延到了全身,疼的讓她想要昏厥。可是杜爾芙知道她不可以,她還有事情要做,她不能就這樣子放棄,更不能就這樣子妥協。
額頭上的血跡順著她的臉頰滑了下來,擋住了她的眼睛,糊在了她的眼睫毛上。其實她並不懷疑自己已經傷到了眼睛,因為眼皮下的淡淡的疼痛,在現在看來像是放大了無數倍。
腦子裏的嗡鳴聲,在現在看來都帶著讓人痛苦的滋味,一陣一陣的嗡嗡作響,杜爾芙還不知道,聽到的是周圍人傳來的驚聲尖叫,還是她自己幻聽而來的。
可是她確定自己聽到了車子停下來的聲音,那個車子並沒有在朝著自己駛來,也沒有像剛剛那樣瘋狂。是誰?是誰?
她想著,抬起頭,眼前朦朧的猩紅中,她隱約看見一個女人的影子。
雨還是依舊在笑下,她隻看見那雙紅色的高跟鞋,踩著雨花,漸漸的踱步在了她的麵前。
抬起頭便看見,楚妍妍那雙猙獰的臉,臉上掛著誇張的笑容仿佛要把嘴角裂到耳根後才肯罷休。
“你怎麼在這?”
聲音虛弱得不像話,像是硬生生的把聲音從喉嚨裏把聲音剝離出來。
而楚妍妍聽到她這句話,笑容則是越來越大,那誇張的笑容遍布了她整張臉上,眼角流露出猙獰的表情,像是一個精神發狂的病人。
杜爾芙看見她這樣的神情,她倒有些感到害怕這樣一個偏執的女人,在她身邊從來都是一個危險的炸彈似的。
“為什麼會這麼問?我以為你會問我為什麼會撞呢。”
楚妍妍說完又大笑起來,動作劇烈的把手中的傘都甩掉了,在水麵上揚起了一陣陣水花,冰涼的雨水打在她的臉上,像是一串串晶瑩的淚珠,但卻顯得毫不真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