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某適才已經知曉了事情的前因後果,今日之事確實是白某店中的小二不對,察言觀色的本事未到家,白某已經將其嚴懲了,他也知錯了,適才還托白某定要跟姑娘好生道歉。”
白蘇這話一出,原本還死纏著似乎是非要一個說法的洛嫵,這下卻是連連擺手,一副明理人的模樣:“沒事沒事,這個事情其實也是我自已大驚小怪,我想他也沒有惡意的,畢竟我這張臉,任誰看著都會要尊上一聲‘老婆婆’不是,你就用不著嚴懲什麼的了。”
“是我自已太過敏感了,那小二哥自我出現在你這酒樓前時,便迎了上來,我先前還以為他是看我年邁,想要驅趕我呢,結果竟是熱心周到的要扶我進門,落座後他也一直都是耐著心思在招待我,其實真要說起來,該是我跟那個小二哥道歉才是,他的服務態度,大概是我目前見過的最好的了。”
洛嫵語氣誠懇,話裏話外的都說得十分好聽,百裏聽著,見她在說話的時候,那雙眼晴直勾勾的盯著白蘇的模樣,無聲的偏過頭,在無人看見的地方狠狠的翻了個白眼,在心裏狠狠的把洛嫵唾棄了一番,稍解了心頭之恨,方才轉過頭。
“可他惹得姑娘不快,卻是事實。”
“沒關係沒關係,那是我自已的問題,我自已的,不關他的事,白掌櫃就不要責罰於他了。”想著那小廝的態度,再看著眼前的人,橫著呢,是有愧,豎著呢,是不想在帥哥麵前再度敗壞這已經無壞可敗的形象,洛嫵那架勢是說什麼都把所有的罪責攬在自已身上,態度好得不像話。
白蘇似乎是很認真的想了想,最終點頭:“姑娘心善,但是他察顏觀色的本事不到家,傷到了姑娘,也確是有錯,白某可以折中,答應姑娘減輕對他的懲罰。”
雖然同意了洛嫵的話,可是卻還是堅守自已的原則,他這一舉動,相反的讓洛嫵更加欣賞。
不管他是隻是說說而已,還是想把戲做得更足,但最起碼,他把原則守住了,可以恕,但絕對不是全然寬恕。
“洛姑娘可是第一次來這第一酒樓?”
“是啊,我平日裏出門少,家中的……哥哥管得嚴,聽街坊說起華都新開了一家酒樓,做的菜都很不錯,今日因事出門,經過時便忍不住走了進來。”
“既是這樣,那不如便由白某為姑娘點上幾道這裏的特色菜,以表我們酒樓對姑娘的歉意。”
“……”
洛嫵和白蘇兩個人你一言我一語,聊得正是歡樂,百裏耐著性子,壓著火氣,旁若無人的坐在洛嫵剛剛所坐的位置,自斟自飲,泰然自若同他才是被引至這一桌的客人般。
待等到白蘇和洛嫵聊完,兩人已經結識到談笑風聲同坐一張桌吃飯,而百裏這個最先結識的‘朋友’卻反倒被洛嫵給忘了一個幹淨。
百裏一個勁的暗示自已,不要氣,不要氣,如果直接拎著這個花癡女人飛回府的話,眼前這個男人明顯不是什麼善茬,隻怕會露出他的破綻,如果當眾直接一掌把桌子拍成粉沫,然後指著她的鼻子大罵她不守婦道,恬不知恥的話,到時候肯定會引起眾人注目,曝露了她的身份也會曝露自已的身份,他隻會得不償失……
或許,他可以直接一巴掌把這個對著別的男人諂媚嬌笑的女人代替桌子拍成粉沫?那樣非但能解他心頭之惡,更從此能讓他耳根清靜,心底清靜,就算到時候洛家的人追問起來,他還能將他們一軍,而且又不曝露自已的身份……
“是吧?”百裏眼中的寒光咋現,心中的計謀剛剛成形,隻差沒有拍板,手肘卻被人推了推,一回過頭,隻見原本所有的注意力都落在白蘇身上的洛嫵,此刻正望著自已,衝自已挑眉。
“剛剛白大哥問你叫什麼名字呢,我替你報了你的名字,他說你倆的姓都是同音,覺得甚是有緣,我說你倆都是人中翹楚,肯定也能夠結成好朋友。”見百裏似乎是根本沒有反應過來自已叫他是所為何事,洛嫵口齒伶俐的解釋了一番後,又看著百裏問:“你剛剛走神啦?”
“白大哥?”其他的話沒有落入百裏的耳,那一句‘白大哥’倒是真真實實的往他耳朵裏紮了進去。
“是呀。”像是被問到了什麼十發自豪的事情一樣,原本還皺著眉頭望著百裏的洛嫵一下子滿臉笑意呤呤,開口的語氣也是歡快得不得了:“剛剛我跟白大哥聊了一會,越聊越投機,感覺就像是很早之前就認識的一樣,正好我又比他小,所以就尊稱他為白大哥了。”
一旁的白蘇也點了點頭:“之前嫵妹進門時我就注意到了她,總覺得她說話有趣,剛剛越聊,越是覺得有趣,仿佛是認識多年的知已一般,一時激動之下,我倆便兄妹相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