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張醜陋猙獰的臉,那一身鬼神俱怕的煞戾之氣,這世間除了鬼王百裏長蘇之外,還會有誰將這兩樣東西都占了個全。
不過,不是說鬼王在被發配邊關後,就死在了這突然發起的戰亂當中嗎?不然有鬼王在,他們還費盡心力帶這麼多人馬過來幹什麼,有鬼王就行了啊。
等等。
周利猛然意識到了不對勁,現在都不是說這件事情的時候,賤人波是怎麼跟鬼王有聯係的?他神神秘秘的把他帶來就是帶他來見鬼王?
周利有些糊塗了,整個人傻站在那裏,眼睜睜的看著百裏長蘇自身邊走過,爾後在前方落坐,他卻是一動沒動,直到賤人波看不過去以為這兄弟是被嚇傻了,過來扯了他一把,才把他扯回過神來。
“餘波,你任務都沒完成就跑回來,還帶了餘將軍身邊的人過來見爺,是不是皮癢了,想鬆鬆皮啊?”
楠木撇了一眼畏畏縮縮的周利,心裏冷哼,這種人拿王妃的話來說就是一點心理承受能力都沒有,沒見過世麵,單憑著一副皮相就先入為主,像百裏雲霖他們那種披著一張還算人模狗樣的皮,實際心狠手辣,無惡不做的人,他們倒還覺得比他們家王爺良善。
真不知道他們是不是眼晴瞎了。
“什麼皮癢了?我這是有大事,大事!”餘波的聲音比之剛才的時候要撥高了不少,再三強調著,要不是顧忌著百裏長蘇在那裏,他都得朝楠木撲過去,先跟他打個三百回合再說。
這無緣無故扔下身上的任務這種事情要是被他們家王爺聽進耳的,真以為他是那樣的人,那他可就不隻是鬆鬆皮那麼簡單了。
楠木嗤了一聲,一副我都懶得拆穿你的樣子。
餘波也直接一眼瞪了回去,好在還知道事情的輕重,知道適可而止,一轉身朝著上位的百裏長蘇行了一禮:“王爺,這人叫周利,他雖然是餘將軍的手下,但是我帶他過來卻真的是有大事要跟您稟報的。”
“周利,你把事情給咱王爺說說。”餘波推了推周利,可周利依是無動於衷,反而瞪著一雙眼晴看著餘波,很是憤恨的樣子。
賤人波在軍營裏的名字可不姓餘,而姓王,叫王波,這姓名什麼的也就算了,但他竟然是為七王爺做事的人?!虧他說會救他的時候,他還那麼相信他,他這哪是救他啊,分明就是把他拖進狼窩,送他來受死。
“賤人波,不對,我應該管你叫王波還是餘波啊?你說你會救我,你就是這樣救我?”
“我怎麼你了?”聽著周利那陰陽怪氣的話,餘波也不覺得理虧,反而一副理直氣壯的樣子:“我告訴你,這件事除了我家王爺之外,還真沒人能救得了你,你信不信?”
“現在那三十萬大軍已經到了鬼門鎮了,那人既然能夠假裝成太子,把餘將軍殺了,你覺得就你一個小小副將,他弄死你得能有多費力?”
“你心裏也別不樂意我把你帶這來見我家王爺,多少人想見我家王爺都見不著呢,我他媽還以為你好歹是個明白人,分得清是非,敢情就是一個蠢蛋,蠢死得了。”
餘波這話罵得直白,也說得毫不留情麵,周利雖然氣憤餘波出賣了他,但比之剛才確也還是冷靜了不少。
“這就是你跟本王說的大事?在本王麵前表演吵架?”從進門那一刻起就一直沒說話的百裏長蘇一開口就是兩個問句,盡管是相當平靜的語氣,可也聽得餘波寒毛直豎。
這該死的周利,關鍵時刻怎麼這麼拎不清,這樣下去他都得被他給害死了。
“王爺恕罪,屬下放下任務趕過來確實是有十分緊要的事情。”一句話說到這裏,餘波語氣一頓,看了一眼周利,似乎是在下最後的決心。
算了,他不說就他說吧,五雷轟頂什麼的,反正他那個時候也多留了個心眼,隻是這樣一來,周利的命王爺隻怕不會插手了。
“是……”
“我說。”餘波剛下定決心準備托盤而出,旁邊先前是一臉憤慨不甘,後來被餘波罵了好一通之後,又低著頭一聲不吭的周利突然之間開口打斷了餘波的話。
那氣定山河的兩個字,那毅然決然的表情讓旁邊的餘波看得傻了眼。
他這是去上戰場鬥生死啊,還是隻是幾句話而已啊?怎麼感覺他上戰場的時候都沒有他這麼悲壯,沒有他這麼一副誓死如歸,毅然決然的啊。
“七王爺,剛才是我不對,我向您道歉,您大人不計小人過,我現在想通了,盡管您現在在坊間的名聲並不好……”
剛剛才鬆了一口氣,暗歎周利這腦袋瓜子終於開竅了的餘波,在他那句‘我向您道歉’一出口的時候,他就有一種不詳的預感,果然,丫就淨幹這些往老虎屁股上撥毛的事情。
“但是是您之前一直在守護著齊盛的江山,您一直都是齊盛的戰神,現在的齊盛雖然大不如前了,但還是希望您能夠出手!我相信,不管您的性格變得有多麼暴戾,但是您的心還是一直都是係著齊盛的百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