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依看到慕思凡的時候，恨不得有個地縫，趕緊鑽進去。
可她不能。
她冷淡地瞥了慕思凡一眼，假裝不認識他。
“滾！”程依蔑視道。
喘息聲還在響，這隻能唬人一時，再耽誤下去，就要露餡了。
“聽到了嗎？你們賴總讓你們滾呢！我陪賴總玩！”慕思凡飛快地反應過來，把所有人推了出去，將門合上，反鎖起來。
門一合上，程依頓時翻身下來，把肩帶拉上來，把卷起來的裙擺放好，把手機裏的音頻關了。
她想逃離慕思凡，卻無處可去。
慕思凡一把將她拉住。
“你是誰？”
話還沒完全問出口，程依的拳頭已經先到了。
慕思凡雖然沒練過，可蠻力還是有的，他死死地抓著程依的手腕。
“你到底是誰？”他問。
程依另外一隻手從大腿處抽出了小刀，快速且迅猛地衝他的眼球紮去。
對慕思凡的怨恨，占滿了心扉。
是他，眼睜睜地看著祁顥然搶走爸爸的心血，是他，在自己死後，沒有絲毫作為。
雖然不能怪他，可要說情分，已不剩下多少了。
慕思凡為了躲避，放開了她，一下沒站穩，往後坐在地毯上。
程依也摔倒在地，隨即，她飛快地轉身撲向地上的噴霧。
慕思凡一腳把噴霧踢開。
他抓著程依的手腕，用力一扭，迫使程依放開小刀。
兩人在地毯上扭打著。
慕思凡說：“世界上不會有兩個一模一樣的人，程依，是不是你？”
他一個翻身，把程依製服，壓著程依的雙手。
“我是誰，關你屁事，放開我！”程依咬著牙不客氣地說：“你不放開我，我讓你好看！”
“不放。”
慕思凡也咬著牙說。
他沒想到，程依真的不客氣了，程依右膝毫不留情地一頂，慕思凡痛得渾身抽搐，滾在地毯上直哼哼。
“毒婦啊！”慕思凡說：“你真下毒手啊。”
程依懶得理他。
才站起來，把裙子整理好，耳機裏的墨提斯就傳來指令：“解決他，別讓他礙事，拿到文件，盡快撤退。”
解決他？
程依回頭，看著痛不欲生的慕思凡。
解決他嗎？
意思是殺了他？
她心緒不定，大腦裏出現了幾個月之前的畫麵。
在皇朝會所三樓的走廊裏，她當時那麼絕望地衝出來，看到慕思凡，覺得他身上有光環，毫無理智地衝過去
“救我”
救救我
當時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是那麼淒慘。
這聲音不斷地在程依的腦海裏回響，一遍一遍帶著回聲。
最終演變成尖銳的耳鳴。
頭部開始傳來劇痛。
程依捂著頭，跪在地上。
“你怎麼了？”慕思凡抓著她的雙肩，擔心地問。
程依在尖銳的耳鳴聲中，聽不到他的話，抬眼看他，四目相對。
慕思凡的眼神，他的擔憂
“程依，我來了，我來救你了”
這樣的眼神，恰好與記憶中的某一個瞬間重合了。
當時她被李虎抓了，慕思凡趕來之時，也是這樣
“啊！”程依痛得把下唇咬出了血，她推開慕思凡，“你離我遠點！”
慕思凡驚訝地看著她：“你到底是怎麼了，我打電話，讓救護車來”
程依強忍著劇烈的痛，把他的手機打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