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住在哪?”程依冷聲問。
慕宇凡看著她的側臉,想起平白受的委屈,說:“你為什麼要救我。”
“我跟你無冤無仇,為什麼不救你。”程依說。
已經是深夜了,車上一輛車也沒有,人煙稀少。
慕宇凡忽然感覺到有些危險。
這個女人,冷麵冷眼,看她對金的態度,還有些冷血。
“你為什麼不把金也一起救出來?”他問。
程依說:“我為什麼要救他?”
這就把話聊死了。
慕宇凡在沉靜的空氣裏,默默地打了個哈欠。
才從飛機下來,還有時差,又折騰了一天,他累了。
他快要睡過去的時候,程依冷聲說:“你別睡,否則我把你扔在路邊。”
慕宇凡打了個寒顫,驚醒過來,說:“你還不如把我送回去呢,至少不用流落街頭。”
“你連住的地方都沒有?”程依鄙視地看了他一眼。
不是說受邀來做什麼專業講座的嗎?沒人給你安排住處?
慕宇凡說:“本來說好了,去金那裏的住的,現在他被你弄進去了,你又不肯救他,我沒地方去了。”
程依沉默了許久,車開得越來越慢了。
從上空往下看,空無一人的街道上,這輛車就仿佛靜止了一樣,半天才挪動一小步。
“不如,去你家吧。”慕宇凡問。
“不行。”程依說。
她住的地方並不幹淨,說不定莉莉已經在屋裏放了什麼監聽的設備。
慕宇凡說:“憑你剛才的微表情看,你該不是也沒有住處吧。”
“少廢話,你證件齊全嗎?”
“為什麼問這個?”
“你沒證件,怎麼去酒店登記入住?”
“你要跟我去酒店?”
慕宇凡驚得嘴都合不攏了。
這也
太快了吧
“我們還不認識呢,我都不知道你的名字,你叫智秀?”他問道。
程依不理他,一語不發地往酒店開。
一路上,幾乎所有的酒店都滿員了,最後,來到城郊一家汽車旅館。
花紅綠柳的招牌,前台負責登記的服務員還穿著唇環,畫著哥特風的濃妝。
慕宇凡有些不自在,想往後退,卻被程依拉著,搶過他的護照遞了過去。
“不要吧,我沒試過在這種地方。”他說。
程依說:“在哪都一樣,有門有床就行了。”
說話間,她沒有任何表情,服務員登記的時候,她正在細心地分析這裏監控探頭的角度。
服務員多嘴,用英文問了一句:“你們是情侶嗎?”
程依點頭說:“是。”
慕宇凡搖頭。
被程依瞪了一眼之後,他立馬點頭說:“算是吧。”
服務員心領神會地點了點頭,說:“玩的愉快。”
程依也點了點頭。
她拉著慕宇凡,從監控死角走。
慕宇凡看她輕車熟路的樣子,更加懷疑她的動機了,讓他感到可怕的是,程依幾乎從頭到尾都是一個表情,無法從她的臉分析出她的情緒。
“你你你,你想對我幹什麼?我們兩個人,不是應該開兩間房嗎?”在電梯裏,慕宇凡顫抖地問。
程依瞥了他一眼,沒說話。
“你是天生就話少嗎?”慕宇凡問。
程依還是瞥了他一眼,沒說話。
這個過程中,慕宇凡低頭看程依挽著自己的手勢,看似簡單地搭著他的胳膊,其實是個可瞬間將他製服的位置,退可攻,近可守。
而且,程依的指關節有打拳留下的老傷。
慕宇凡腦海中飛快地想:不戴拳套的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