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碼頭，程依才知道，原先對這位黃有病先生，是存在偏見和誤解的。
拉皮條的之所以能成大腕，也有一定的道理。
從下車開始，每位執邀請函的貴賓，享受到的都是巨星的待遇。
程依跟著吳雪走在紅毯上，相機閃光燈一直在閃，吳雪怕她趁亂溜了，一直抓著她的手。
程依幾乎是被硬拉著，走到了簽名幕牆。
“雪兒，你沒告訴我是這樣的。”程依埋怨道。
以為是什麼私人派對。
“你別理他們，我估計都是大彬請來作秀的，沒幾個是真的記者。”吳雪說：“他比你還明白事理，這些閃光燈，都是白閃，保證一張照片也不會見報，你沒發現麼？平常有點什麼風吹草動，就舉著手機直播的那幫網紅都安安靜靜的呢。”
經吳雪一提醒，程依注意到了，那些主播們，也都安靜地享受著明星待遇，一個掏手機的都沒有。
“趕緊簽了名，趕緊走。”吳雪催促道：“都隻是做做樣子，提升逼格罷了。”
“我簽什麼啊？”程依問。
“你簽蠟筆小新也沒人管你。”吳雪說。
於是，程依在幾個名字裏，偷偷寫了句“去你媽”，她優雅地微笑著，轉過頭，跟各位假記者打招呼。
什麼世道啊，什麼都是假的，還有什麼是真的。
跟著吳雪上了遊輪，這裏的人可真不少，a市有頭有臉的二代和暴發戶，幾乎都來了。
其中不乏熟悉的麵孔。
程依看著那些人，有些尷尬，有些工作上的合作夥伴，要不要過去打招呼呢？
吳雪說：“你就當作沒看到，別人問你是不是程依，你說你不是，隻是高仿。”
“高仿？”程依驚訝地說：“這玩意兒還有高仿？”
“怎麼沒有？高仿某冰冰，就有好幾個，高仿某baby更是多不勝數。”吳雪說：“一會兒見到了，我給你介紹。”
“怎麼仿？”程依還是有些蒙圈。
“拿著明星的照片，去找一個好醫生，整得一樣，就是高仿了。”吳雪手裏端著高腳杯，不停地搜索獵物，她漫不經心地跟程依說：“大彬就是靠一群高仿，把口碑做出來了，不然你以為，搞紅毯幹嘛的，一會國際巨星就紮堆來了。”
吳雪和程依，拿了酒，在甲板上站著，注視著碼頭上的鬧劇。
“有趣吧？”吳雪問。
程依說：“不來還真不知道有這樣的事，整容真能整得一樣？”
“一樣是不可能了。”吳雪說：“不過七分像是有的，某些小視頻裏，幾乎可以以假亂真，這些高仿們要是沒飯吃了，去當替身肯定沒問題，不過她們怎麼可能沒飯吃，人家個個開豪車，比你這個豪門闊太還闊太，你看，阿斯頓馬丁來了！”
程依抬眼一看，前方的一輛阿斯頓馬丁裏，下來一個人，乍一看過去，真的很像某個當紅明顯。
“聽說啊，她的臉，出自李宓之手。”吳雪說：“你別看李醫生有點變態，專業能力可真不錯，a市第一魔術手，一點也不虛，國內數一數二。”
李宓啊。
程依這才感興趣。
“第一魔術手”她默默地盯著幕牆前站得那人看，說：“雪兒，那個女人以前是什麼樣啊？也挺漂亮的吧？”
“我哪知道。”吳雪說：“我隻知道，從李宓手底下出來的，爹媽都認不出，據說醜八怪也能整成天仙，而且，越醜的，整出來越美。”
閃光燈一陣一陣地晃眼，靠近碼頭的海麵上，全是粼粼波光。
程依的腦海中，有一個念頭，一閃而過。
她腦海中浮現出孟雨良和李宓在一起的樣子。
很快，她晃了晃腦袋，自己都覺得好笑，想什麼呢。
“雪兒，她們連自己的真麵目都不要了，圖什麼？”程依問。
“賺錢唄。”吳雪熟門熟路地說：“原先，大彬手裏那些個漂亮姑娘，樣貌最頂尖的，也不過幾十萬一晚，高仿，一百多萬！兩百多萬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