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的女人,看到這種架勢,早就嚇哭了。
連黃友彬都有些發抖,程依卻泰然自若。
她把方義偉一踢,拉過旁邊的一個凳子,在茶幾前坐了下來。
王翔的人過來凶她,被王翔叫住了。
“我今天來,隻找他,不幹別的。”程依指著黃友彬說。
意思是,這房間裏,幹了什麼,你們預備幹什麼,都跟我沒關係。
黃友彬說:“我壓根不認識你。”
他一臉得意,氣勢洶洶地看著程依。
直到方義偉堵著他的耳朵,說了什麼,黃友彬才臉色大變。
程依卸了妝,確實跟雜誌上,跟電視上的她,有些區別。
黃友彬看了半天,也沒能把人認出來。
“黃總,你說這事,該怎麼算?”程依輕聲問。
“翔哥,這個女人無理取鬧,現在我們的交易被她看到了,這個人不能留。”黃友彬說。
不等程依說話,黃友彬擺了擺手,示意他的人上。
一個直拳,衝著程依的腦門而來,她往後一仰,隨著凳腳翹起,她行雲流水一般,躲過了這個直拳,幾乎是同時,她的膝蓋衝著男人的下顎擊打出去,一個後空翻之後,她拿起凳子,一把砸在男人頭上。
椅子全碎了。
兩個男人也倒在了地上。
程依拍了拍手,看著黃友彬說:“你對吳雪做的事,你怎麼贖罪?”
黃友彬慌了,今晚這遊輪上,怎麼會有這號人物。
以為這娘們就是來裝逼的,沒想到
“翔哥,你還等什麼?”黃友彬慌張地說:“這個女人,她說的話,能信嗎?出去她就把我們的交易說出去了。”
王翔的眼睛,一直盯著程依。
剛才,程依扔開凳子,一個拍手的動作,他反複在心裏過了許多遍。
“美女,我是不是在哪兒見過你?”王翔問。
程依沒說話,王翔的槍舉了起來。
屋裏一直沒動的王翔的手下,也動作起來,把程依圍在了圈子裏。
有人喊了一聲:“翔哥,她就是那晚上那個”
王翔眯起了眼。
“是嗎?”他問。
“是是是。”黃友彬點頭如搗蒜,他指著程依說:“翔哥,趕緊一槍崩了她,扔了扔到海裏喂魚,沒人會知道。”
這個艙室,密封效果好著呢,開幾槍,也不會有人聽到。
程依心中大呼倒黴。
她盯著方義偉,這個賤人,他是故意的,把自己引到這兒來。
不僅是王翔,程依身後的幾個人,他們手裏的槍,發出了上膛聲。
“終於被我找到你了。”王翔笑著說:“你是誰的人,為什麼針對我?”
他緩緩地走過來,程依看到黑乎乎的槍管,裏麵藏著一個漩渦,能把人的勇氣吸進去。
程依把手舉了起來。
她做出了投降的姿態。
黃友彬油膩的臉上,出現了一抹得意的笑,方義偉的半邊臉,也露出了得意。
“不知天高地厚的臭婊子。”黃友彬走過來,呸了一聲,罵道。
王翔說:“你讓開。”
他皺眉看著程依,這樣一張臉,要不是親眼所見,真是不敢相信。
“我問你,那晚上的人,真的是你?”王翔看著程依問。
程依搖頭,說:“我不知道你說什麼。”
“翔哥,你別跟她廢話。”黃友彬說:“先把她捆起來。”
“你不承認?”王翔問。
“我不知道你說什麼。”程依還是這句話。
她在等一個契機。
擒賊先擒王的契機。
等王翔再走近一些,再近一些
“你再裝傻,我一槍崩了你,你信麼?”王翔問。
“信。”程依說。
此時此刻,槍管已經抵到了她的心口。
她今晚穿著黑色禮服,低胸的設計,裙擺高開叉,修長的腿部,裸露在外。
王翔低頭,用槍挑開了她的外套,看著她白皙的皮膚,漂亮的鎖骨,笑著說:“你這樣的女人,沉海太可惜了,不過,我王翔從來不是疼女人的人”
這個瞬間,程依的腦海裏浮現出了一個畫麵。
曾經,有一個人,在她麵前,輕描淡寫地卸了她的槍,溫柔地皺著眉頭,說:“我隻會這一招”
就在王翔扳機扣動的那一刻。
程依抓住了他的槍管,她的手勢,還有手指的位置,與記憶裏那雙修長的手重合了,她的表情,也與記憶裏那張幹淨的臉重合了。
子彈飛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