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惜風皺眉看著肖戰,不相信他說的話,一個字也不信,自己才曠了一天的工,世界就變了。
肖戰說:“黃友彬手底下那幾個人,集體反應,說你暴力執法,苟局沒壓下來,市裏的處分文件,很快就下來了,趁這些日子,你好好休息吧。”
顧惜風沉默著,定睛看著肖戰。
“還有。”肖戰說:“上麵的意思,讓你好好養傷,寫一份書麵的檢討,最近會有紀檢那邊的人找你談話。”
他說得隱晦,但語氣很沉。
旁人聽著倒是沒什麼,顧惜風聽到,卻覺得心沉到地底下去。
“紀檢為什麼找我?”顧惜風問。
“那天,在遊輪的艙室,緝毒隊去收尾,發現少了一些貨,在你車裏的後備箱找到了。”肖戰冷靜地說:“在緝毒隊到達之前,最後一個進去那艙室的人,是你。”
顧惜風突然從床上跳起來。
他就是擔心程依,在肖戰出來之後,進去轉了一圈,看到程依已經走了,他就出來了。
他連桌上到底有多少東西,都沒看清楚。
這是什麼意思。
顧惜風也不顧手裏還紮針,抓緊了肖戰的衣領,說:“你他娘的在說些什麼!”
“顧隊,你要相信組織,你要是沒幹,紀檢會還你一個清白的,為了配合調查,你最近不要離開a市。”肖戰冷冷地說,說完,整理好自己皺巴巴的衣領,轉身離開了。
走到門上的時候,肖戰停住了,他也不轉頭,說:“林鉞明的案子,大彬已經認了,說當年那幕後老板確實是他,是黃友榮代替他坐了牢,那小子得罪了吳雪,寧願呆在牢裏,把牢底坐穿,也不敢出來了,怕出來之後沒活路,他還交代,當年,他確實追求過陸巧欣,沒成,用藥迷了她,拍了裸照,威脅她當自己的情人,不然就拿二十萬來換照片,陸答應給錢,過不了多久,網站流水異常,陸果真給了他二十萬,沒有轉賬記錄,給的是不連號的現金,如果陸巧欣不認,這陳年往事,估計查不下去了。”
“滾你丫的。”顧惜風抄起一個枕頭,往肖戰的後背扔。
你小子,你還是人嗎?
不就是奪妻之恨嗎?你至於嗎?唯一有可能把東西藏我車裏的人,不是你嗎?我兩根車鑰匙,有一根在你手上!
肖戰咬緊了牙關,也沒往後看,毫不猶豫地走了。
葉蒙在一旁,看著這一幕,半晌之後,才默默地問:“這還說得清麼?”
“說不清了。”顧惜風說:“老子算是栽坑裏了,老葉啊,我為了一個女人,警察沒得當了,要成過街老鼠,到頭來,那臭婆娘睡了我,跑啦把我當傻逼糊弄,什麼叫紅顏禍水,什麼叫禍國殃民,我算是見識了。”
顧惜風用枕頭捂著臉。
沒發出聲音,但葉蒙看到,他的喉結在抖。
這下子,更沒臉去向吳首長提親了。
吳雪和程依回到家時,玄關處放著許多雙鞋。
都是些男人的鞋。
家裏來客人了。
餘嬌聽到開門聲,趕緊跑出來,她眼睛通紅,撲過來,把吳雪拉進了懷裏。
“那些王八蛋,怎麼能那麼壞呢。”餘嬌嗚咽著嗓子,拍著吳雪的背,說:“世界上怎麼會有那麼壞的人,雪兒,我的雪兒啊,要是你媽在天上看到了,不知有多糟心”
“阿姨,說什麼呢?”吳雪皺起眉,不停地衝程依眨眼。
程依幫腔說:“是啊,餘嬌阿姨,你說些什麼呢?雪兒沒事,不是好好的嗎?”
“你們別瞞著啦。”餘嬌吸著鼻子,流著淚,說:“我都知道了,要不是肖戰來家裏說,你們打算瞞到什麼時候。”
肖戰?
程依轉頭一看,幾雙較為成熟的男性皮鞋裏,是有一雙耐克的白椰子。
吳雪趕緊把鞋脫了,拖鞋也顧不上穿,衝進了客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