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依,慕思凡在外麵等著呢”
吳雪抓著程依的手。
她眉飛色舞地說:“你是沒看到他的樣子,怪可憐的,我見猶憐”
“你是不想見他?”吳雪輕聲問。
“嗯。”程依說:“我見了他,不知道說什麼,我說不關我的事,他應該不會信,沒有自證清白之前,我還是有嫌疑。”
“慕霓軍是被毒害的,法醫已出具報告,而我們在雞湯裏,檢測出了同樣的毒性物質。”肖戰說:“雞湯由護工喂到慕霓軍嘴裏,但她堅持說什麼也不知道。”
“雞湯是我讓家裏的阿姨燉的,我親手拿到醫院。”程依說。
吳雪皺起眉頭:“也就是說,你在雞湯裏下毒,然後自己拿過去,那你不是太傻了麼?這樣的事,慕思凡也會信?”
“不知道啊。”
程依低下頭,她默默地撕扯指甲旁的小死皮,用力過猛,撕出了一點血跡。
“你是害怕他不相信你,所以才躲在這裏,不肯出去?”吳雪問。
她幾乎無法相信,程依有這樣小女孩的一麵。
仿佛又回到了學生時代,仿佛又看到了以前的那個程依。
“算是吧。”程依說。
她在醫院的時候,經過慕思凡身邊,看到了他的表情。
他受到了巨大的打擊,眼睛裏全是寒意。
雖然他從未說過,但程依知道,他愛慕霓軍,他敬重且深愛著自己的父親。
沒有人比他更想要慕霓軍的誇讚。
對他而言,慕霓軍的死,是一個很大的打擊。
“依依,你是不是知道,這事情是誰幹的?”吳雪問。
程依看著她,眼睛彎起來,“你把我當神啦”
“你把雞湯放下,就跟婉姨走了,對不對?”吳雪說:“那在慕霓軍昏睡這期間,所有進過病房的人,都有嫌疑啊,你們警方沒有去查醫院的監控麼?”
“查了。”肖戰說:“因為是私人醫院,涉及大人物的**,所以醫院當場沒有把監控交給我們,讓我回來開了完整的證明,再去查。”
“沒有發現嗎?”吳雪驚訝地問。
“沒有。”肖戰搖頭,“從頭到尾,進入過病房的人,隻有程依姐,護工,婉姨,還有張秘書。”
“那張秘書也有重大的嫌疑啊。”吳雪說。
“他沒有殺人動機。”程依笑了笑,“護工也沒有動機,從死亡時間來判斷,張秘書也不具備投毒可能。”
吳雪被她說懵了,輕聲說:“要說動機,你也沒有啊,婉姨就更沒有了。”
“從你們的角度看,我是沒有,但婉姨有。”程依說:“所以,我猜,原本那人,並不是想針對我,而是要針對婉姨,或者說,隻是想找個替罪羊。”
“婉姨不是愛慕霓軍的麼?”吳雪皺起眉頭。
肖戰說:“兩天前,慕霓軍立了遺囑,那遺囑上說,在他死後,把名下所有的不動產,都留給楊婉芝女士,而其他的財產,按法律規定分割,慕霓軍名下的不動產,那可不少啊,其中就包含了慕家大宅!”
吳雪驚訝得發不出聲音,“是真愛了。”
她等了許久,喃喃地說:“按照你們現在的邏輯,是婉姨幹的咯?她故意在依依的雞湯裏下毒,嫁禍給程依,毒死慕霓軍之後,就能早點拿遺產,早點脫身,不用照顧一個偏癱的老頭子。”
“你信麼?”程依問。
吳雪搖了搖頭:“她兒子都死了,一個人,要那麼多錢幹嘛?”
“肖隊長,能讓我們單獨說說話嗎?你知道,我不會跑的。”程依看向肖戰。
肖戰點頭:“當然,你進來的時候,我就知道,這地方困不住你。”
隻要她願意,什麼手銬,什麼鎖開不了啊。
等肖戰推門出去之後
程依才問:“雪兒,你信人是我毒死的麼?”
“我更不信了。”吳雪把頭搖得像是撥浪鼓。
“慕思凡會信的。”程依說:“他會信是我幹的。”
“為什麼?!”吳雪問。
“因為他知道,當年晨興的事,慕氏也參與了。”
程依說:“我爸爸的死,不是什麼**,是有人故意縱火,在他辦公室裏縱火的人,就是許桃青的父親,當時晨興的財務總監。”
“依依,你怎麼知道的?”吳雪驚訝地問。
“我查的。”
程依說:“在過去的這半個月時間裏,我跟林鉞明小組,一直在查過去的案子,雖然時隔多年,當年的案宗也被改過了,但疑點重重,半個月前,許桃青把他父親的遺物,一個錄音筆,交給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