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日子她就忙這一個案子,雖然對那個張先生有些不忍,但劉女士才是她的當事人,她必須要為當事人爭取最大的權益,哪知道就在案子開庭的前一周,她接到了派出所打來的電話,電話裏告訴她,她當事人的老公被人謀殺了,在清遠河裏撈到的,手腳被綁住沉下河的,在河邊警方拾到了死者在掙紮中掉落的手機,發現最後一個號碼是打給她的,所以要她來派出所配合調查一下。
打給她的?林吉祥翻出手機來看,果然在昨晚有個未接電話,昨晚周周發燒,她和夏陽晨在醫院裏跑上跑下折騰了一夜,可能電話響起的時候她放在包裏沒聽到,她是劉女士的律師,不知道那個男人找她做什麼,死了還害得她也不得安寧。
自從讀了法律後她最愛看的節目就是央視法製頻道的《天網》《一線》這類節目,此時腦子裏麵各種殺人案件一一浮現,她對那個死者的生前一無所知,不知道是什麼人殺了他,但殺人無非隻有幾種,情殺,仇殺,還有一種就是滅口,萬一是死者掌握了某些人的什麼秘密導致被殺害的呢,那麼死者生前最後一個電話是打給她的,雖然她沒接到,但是既然警察會通過這個找到她,那凶手會不會也……林吉祥被自己的想法嚇得臉色一青。
下班後,她沒敢坐公交,打了個車便回家了,偏偏夏陽晨今晚要值班,好在周周已經被他奶奶接了回去,今晚住在那邊。
晚上一個人在家,林吉祥把電視開到最大聲也覺得寂靜得可怕,想到張先生那張因泡過水而發漲的麵龐,心底就陣陣泛寒,夜風吹起窗簾也能讓她驚出一層冷汗,忍不住起身走到窗戶邊,剛想將窗戶關緊,忽然瞅見樓下一個煙頭瞬間被踩滅,一個穿著黑夾克的男子,揣著手走過路燈之下,轉過街角後便不見了身影。
心,澎澎的跳起來。
立即關緊了窗戶,把窗簾也拉了過來,鑽進被窩裏,握著手機的手有些發抖,突然手機倏地震動起來,她一驚,看到上麵的名字才接起電話:“嗯?”
“睡了嗎?”夏陽晨的聲音透過耳膜傳入大腦之中,一如往常的冷靜。
林吉祥定下心神,輕輕的應了一聲,“還沒。”
那邊的男人心情似乎很好,說話的語調微微往上仰,她能想象出他微微勾起唇角淺笑的模樣:“別弄太晚了,周周下午我讓媽接回去,就是不想他影響到你,因為這是你在這邊獨自接的第一個官司,我知道你很想做好。”
“那個案子,不用管了。”她輕聲說。
“怎麼了?”
“被告昨天晚上被謀殺了,今下午撈到的,都泡漲了,警方說是謀殺。”
電話那邊沉默了一會兒,說:“那就交給警方破案吧。”
“夏陽晨。”她叫。
“嗯?”
“沒事了,你也早點休息。”她說。
“好!”
她掛了手機,心裏安定了不少,一睡到了天亮,早上起床,她才想到應該去見下當事人,畢竟也要劉女士親自來取消離婚官司的申請。
走到了地鐵站附近,才發現手機忘記帶了,正猶豫著要不要先回家拿手機時,突然發現周邊一直有道目光在緊跟著她,林吉祥瞬間冒汗,難道是凶手?她快速向人群多的地方移去,身後跟著她的人也一樣移過來,就算上了地鐵,那人還是一直緊緊貼在她的身後,林吉祥受不住了,決定先下手為強,悄悄將高跟鞋脫下一隻拿在手裏,突然轉身就朝緊貼著她的男人當頭砸下,還一邊砸一邊罵:“殺了人還特麼想要滅口是吧?叫你滅口叫你殺人。”
男人被她連砸了幾下,腦袋上開始有幾條血線流了下來,也開始向林吉祥動手了,一把揪住林吉祥的衣服,罵:“老子還沒占到你便宜呢,媽的敢打老子,信不信真殺了你。”
林吉祥哪打得過一個年青力壯的男人,好在她還沒被嚇糊塗,忙拿出律師證向圍觀人群求助,“各位,我是律師,這男人剛殺過人,現想要滅我的口,都來幫忙啊。”
圍觀群眾這才一哄而上,將那男人死死壓住,地鐵到站後他們一堆人就站在地鐵裏等著警方處理。
等夏陽晨接到電話趕到的時候林吉祥已經在派出所裏呆了半小時了,她回頭看向他,他也定定望著她,像是一路匆忙的跑來,累得不輕,還在大口大口喘著粗氣。
夏陽晨看到那個所謂的凶手也坐在那裏,警察說林吉祥在人家腦門上刨了好幾個坑,必須由他們承擔醫藥費,同時也了解清楚了,那人並不是什麼殺人凶手,隻是地鐵公交上那種有點變態的色狼,緊跟著林吉祥隻是看上她了,想占點便宜而已,行了,人家的醫藥費還得要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