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風覺得呢?”歐陽予臉上依舊帶著微笑,問道。
“好。”蘇念風很幹脆的回答。
難得他還記得那群孩子。
以前他們每個月都會去兩次福利院,有時候是學校組織的活動,但大部分都是他們倆周末去那裏和孩子們玩。
如今,隻剩她一個人,偶爾去看看……
“就這麼決定了,下午一起去福利院。”歐陽予看著這對姐弟的表情變化,上挑的眼裏,滿是興味的笑容,似乎找到一件並不無聊的事情做了。
陽光福利院,本來是陽光孤兒院,聽說是一對夫婦投資的,這對夫婦從未露過麵,所有的事都有專業的理財顧問出麵處理。
近幾年,隨著缺陷兒童的增多,漸漸演變成了兒童福利院。
在一間敞開的教室裏,一群孩子嘰嘰喳喳的說著剛聽過的故事。
“狼對狗說:‘你們和我們幾乎完全一樣,咱們為什麼就不能親如兄弟?我們和你們其他方麵毫無差別,可是你們卻要屈服於主人,保護羊群。你們勞累工作,甘心做奴隸,但仍免不了遭鞭打。你們假如認為我說得對,那羊群就都歸我們了。’那些狗同意了,狼走進羊圈裏,就把狗咬死了。”
“院長說,這說明那些背叛朋友的人,都會受到嚴厲的懲罰。”另一個孩子急急的接著說道。
“所以從小就要對朋友好……”另一個趴在滑滑梯上的男孩哈哈笑著。
一群孩子圍著一個膚色潔白的少女嘰嘰喳喳。
“我還要說!聽我說!”坐在蘇念風身邊的女孩急忙抓住她的胳膊,大聲的說著最近福利院裏很流行的冷笑話,“那天我看見你坐在大太陽底下,我問你在幹嘛,你神秘一笑,對我說:小點聲,等我曬黑了就沒人說我是白癡!”
“哈哈哈哈,小風姐姐是白癡……”周圍的孩子哄笑起來,幾個孩子幾乎爬到蘇念風的身上,鼻涕蹭的到處都是。
“不準這樣說姐姐,小風姐姐最好了!”另一個女孩趴在蘇念風的腿上,板起臉嚴肅的說道。
“這個笑話早就過時啦,聽我給你們說一個!”蘇念風一點也不生氣,更不尷尬,哈哈笑道,“一天,袋鼠突然看到小白兔在路中央,耳朵貼在地上似乎在聽什麼,於是袋鼠好奇地問:‘小白兔,請問一下你在聽什麼?’”
孩子們都圍過來,一臉期待的聽著。
“半小時前這裏有一輛大貨車經過……”蘇念風學著小白兔的語氣,說道。
“哇,這麼神!你是怎麼知道的?”蘇念風又學著袋鼠的語氣。
“怎麼知道的?”
“是用耳朵聽的嗎?”小孩子們紛紛猜測。
“我的脖子和腿就是這麼斷的!”蘇念風學著小白兔悲慘的語氣,說完自己先哈哈大笑起來。
小孩子們的理解力顯然差了一點,但是看到蘇念風笑得春光燦爛,他們也跟著哄笑起來。
歐陽晴雪兄妹倆站在院子裏,正和蘇牧雲說著什麼。
歐陽予靠在一顆老樹下,含著笑,眼神透過寬敞的玻璃,看著和一群孩子們玩鬧的蘇念風。
她平時雖然愛傻笑,但因為朋友太少,在學校幾乎不怎麼說話,看上起很沉靜,隻有在和這群孩子在一起的時候,才會沒心沒肺的瘋起來。
“這座福利院和小風一樣大了吧?”歐陽予突然說道。
蘇牧雲神色一凜,不知道他想說什麼。
的確,這座福利院,和蘇念風一樣大。
這是蘇念風的父親,送給在醫院裏待產的妻子的禮物。
其實並不是懷孕之後,才開始關注起那些缺少關愛的孩子。
蘇念風的父母,和蘇牧雲的父母……都是孤兒。
在孤兒院一起長大,經曆了許多波折,才建立起幸福的家庭……
他們的願望,就是想給那些孤兒們一個最溫暖的家。
十六年過去,這裏從最初的小小孤兒院,現在發展成設施齊全的福利院,前前後後接納了近萬名無依無靠的孩子。
“我又沒法收購這裏,別緊張。”歐陽予看見蘇牧雲的表情,笑了起來,說道。
“哥,什麼意思?難道……”歐陽晴雪雖然從媽媽那裏知道蘇家的事,但也隻是知道一小部分,她冰雪聰明,從歐陽予的話風裏聽出了貓膩。
難道……這個孤兒院是蘇念風父母留下的遺產?
歐陽晴雪隻聽說過,當年蘇念風父親被一個海歸尋根的老太太認領,繼承了一大筆遺產,這筆巨額遺產後來被怎麼處理的,誰也不知道。
而且這些不過是傳言,歐陽晴雪並不相信,蘇念風的父母會有那麼多的財產。
他們都是孤兒,當初將所有的積蓄都用在創業上,而這個成果又被她的老爹奪取過來,蘇念風要真是富豪之女,也用不著天天給蘇牧雲當小保姆……
“我隻是覺得,做一天慈善很簡單,做一輩子的慈善就難了,不知道這個福利院能堅持多久。”歐陽予沒有回答妹妹的話,笑著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