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後,春暖正值薔薇開滿庭院,一棵棵粉嫩的薔薇花在露水的滋潤下,在太陽的沐浴下,蔓延生長,爬滿房屋。微風過處,送來縷縷清香,花叢裏一個四歲的女孩紮著兩個馬尾,頭上插著一朵剛摘下來的粉色薔薇花。
女孩一身桃粉色綢緞長裙,裙擺上麵繡著藍色的蝴蝶,腰間用金絲軟煙羅係成一個大大的蝴蝶結,一張圓圓肉嘟嘟的小臉如白瓷,朱唇揚著天真的笑,一雙晶亮的眸子,明淨清澈,她笑盈盈的看著眼前身穿嫩黃衣為自己戴花的女子。
“母妃,我好看嗎?”女孩糯糯的童聲響起。
方玉虹伸出手摸了摸女孩的腦袋,唇角揚起一抹淺笑,眉眼彎彎,她的頭發挽成一個發髻插著幾根玉簪。
方玉虹看著這個越酷似楚君賢的楚念幽,心裏浮出一抹困惑。這個楚君賢的養女怎麼長得跟他如此的像,仿佛是一個眸子裏刻出來的。
這些年都是方玉虹陪楚念幽的時間比較多,方玉虹還讓府裏上下的人叫他“王妃”,而且讓楚念幽叫她“娘親”,想著楚君賢可是將楚念幽放在手裏裏疼的,這樣養女的待遇比她還要高貴,她隻要對楚念幽好讓楚君賢看到她的好,就不會排擠她,這樣一家子和樂融融的也不錯。
“好看,念幽是最漂亮的。”方玉虹的聲音很溫柔,再也沒有四年前的傲氣,家逢巨變,父親辭官去了塞外,哥哥入獄終身囚禁,她再也不是以前的郡主,也懂得了隱忍。
“那我們玩捉迷藏的遊戲吧,你閉上眼睛不許偷看,一定要數到三十才能來找我。”楚念幽說著就讓方玉虹背過身去監督她閉上眼睛。
方玉虹果然很聽話的照做,嘴裏念著:“那我數了,一,二,三”
楚念幽便躡手躡腳的竄出院子,王府本來就很大,她蹦蹦跳跳一邊往後看一邊往前跑,穿過雕欄畫棟,樓台水榭,跑向楚君賢的書房,今天楚君賢並沒有在府裏,楚念幽推開書房的門關上,然後走到後麵的書架後藏好
方玉虹終於念完三十個數字,轉頭,身後早就沒有楚念幽的影子,她便順著院子找了起來,知春站在院子將被子曬到支架上,拍著被子看到方玉虹找著什麼便問:“王妃,你找什麼呢?”
“看到小郡主沒?”方玉虹問道。
知春想了想指了個方向說道:“好像去那邊了。”
方玉虹點頭,便順著那個方向而去,穿過一片假山時聽到有人在假山的另一麵竊竊私語:“哎,告訴你一個秘密,你一定不知道。”是一個蒼老的男聲。
“什麼秘密?麻叔,你可是我們王府的八卦大王,說說,到底是什麼?”一個年輕一點的男聲道。
“昨天我路過羅統領的房門時無語之間聽到的,就是我們王爺的這個郡主是王妃所生。”麻叔壓低聲音說道。
方玉虹本來要走過去的身子突然一頓,生生的僵硬在那,這感覺就像天上突然劈下一道驚雷,在她的腦海乍響。
“王妃?哪個王妃,側王妃進門到現在肚子可是一點動靜也沒有的,你這個消息可靠嗎?”年輕一點的聲音咋呼道。
“你來得晚不知道,王爺娶過一任王妃的,聽說那可是國色天香,傾國傾城,就連當今的皇上也愛慕過呢,還有那個被關在天牢裏的方玉卿,他也愛慕王妃呢。”麻叔越說越來勁。
“真的?!那後來呢,王妃去哪了?”
“唉,紅顏薄命,聽說是為了不讓自己成為人質失足墜下山崖,要知道那山崖可是百餘丈高,沒想到王妃掉下去後,王爺拍人找了五天五夜連個衣角都沒有找到,那個時候王妃就已經懷孕四個月。”
“這也不能確定現在的小郡主就是王爺的骨血啊?!”年輕的聲音更加的困惑。
“怪就怪在這裏啊,王妃失足墜崖生死不明,六個月後那個孩子可是憑空出現在王爺的閑雅舍大門口,王爺抱起來一看啊,那個孩子身上有塊信物”麻叔說的越發的神乎奇神,比大街上說書的還有傳神幾分。
“然後呢?”年輕的聲音追問。
“那塊信物真實了這個孩子的身份,要知道能進入王府不驚動一兵一卒,來去自如的人輕功造詣很高,而我們的那位王妃的輕功可是傳神入畫的,這個孩子一定是王妃放在王府的。”麻叔繼續說道,當然下麵的純屬杜撰。
“你的意思王妃根本沒有死,把孩子生下來還給王爺然後就消失了?太誇張了,作為一個母親,怎麼可能將剛出生未滿月的孩子丟下,太沒有人性了。”年輕的聲音憤慨道。
“那你就有所不知,王爺跟王妃的感情可是伉儷情深,王妃還要王爺發誓絕不二娶,怕是王妃知道王爺又娶了側妃心念成灰,所以才扔下孩子失蹤的。”麻叔繼續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