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君寒走進書房,將房門關上,他站在書桌前,靜靜的看著唐夢幽的畫像發呆,畫像裏的她唇角含笑,眼裏帶著一抹寒意,似在怪罪他。
“幽幽,念幽失蹤,你是不是也在怪罪我,我沒想到她的性格跟你一樣的倔強,一樣的傲骨,一樣的不服輸,她還隻是一個孩子,不應該天真無邪無憂無慮嗎?為什麼那麼小的她會這麼的算計呢等她回來我會讓她在宮裏住一段時間,我要出征了,我不在的日子怕玉虹會欺負她,所以就把她放在宮裏與太子在一起,太子與念幽的年紀相仿,也好有個伴。”
“幽幽,你是不是怪罪我負了你,我明明答應過你絕不二娶的,但我違背了我們的誓言,還是將她娶進門,明明答應不碰除你之外的女人,所以我現在戒酒了,再也不讓那些有心之人有機可乘,每次醉酒後總是夢見你過來找我,可是醒來卻發現隻是一個夢幽幽,你到底在哪來!”
“幽幽,這些年發生很多事情,我真的好累,一直想著你可以回到我的身邊,可是我等過一個又一個春秋,你還是沒有回來,明天出征永林,希望我還有命可以回來”最後這一句淡淡的,像是呢喃
楚君賢揉了揉發疼的太陽穴,一夜沒有睡,確實有些累了,他脫去外衣疲憊的躺在床上,他閉上眼睛回想這這兩天發生的事情,楚念幽一直是他手心裏的寶,可是她為什麼要去挑釁方玉虹呢?
她一直是一個乖巧的孩子,又是誰攪了舌根子說了楚念幽的身世,那個狗洞府裏的人都不知道,那難道是沈念幽自己挖的?
想到下午麵聖,楚君寒一直很喜歡楚念幽,卻在聽說她失蹤後,也隻是淡淡的來了一句要不要幫忙?
楚君賢翻了個身怎麼也無法入眠,他在城裏的角角落落都找遍了,沒有楚念幽的下落,那麼隻剩下皇宮沒有搜查,難道說楚君寒已經將楚念幽接到宮裏去了?
思及此,他覺得自己的猜測很準確,如果楚君寒不知道楚念幽的下落,他也會跟他一般的緊張,念幽一直很討喜,經常去巴結他,他也喜歡這個侄女
楚君寒什麼時候與楚念幽站到一條戰線去了,還將了他一軍。
楚君賢隻能無奈的一笑,楚念幽小小的年紀就給他耍了個心計,讓他白白擔心她一整天,這比帳他先記著,早晚有一天要找到她親娘好好教訓這個無法無天的。
翌日,楚君賢很早就起床,他隨意的梳洗了一番,換上一件月牙白的錦袍,剛走出閑雅居就看到方玉虹站在門口,西風瑟瑟,她就像一根柳枝站在涼風之中,麵色蒼白,身著單薄,似乎隨時都會隨風而去。
她細致烏黑的長發,長長的披於雙肩之上,略顯柔美,有時鬆散的數著長發,顯出一種別樣的風采,突然由成熟變得可愛,讓人新生喜愛憐惜之情,潔白的皮膚猶如剛剝殼的雞蛋,大大的眼睛一閃一閃仿佛會說話,雙唇有些泛白,似在寒風之中站了許久。
今日的她穿著一件淺紫色坎肩,上麵繡著喜鵲和一朵牡丹,白色的紗裙直到地麵,她就這樣望著他,眼裏寫滿憂傷。
楚君賢蹙眉,不明白這個時候,她不在她的玉虹閣呆著,卻站在他的院子門口,手背都有些凍得發紅。
許久,才聽到她的聲音柔柔的傳來,“君賢,我聽說你要出征?”
楚君賢先是詫異,最後點頭,昨天他已經跟她說的很清楚,她還是站在他的麵前,笑容淺淺似什麼事情也沒有發生。對於方玉虹的厚臉皮,楚君賢已經深有體會。
“我隻是想要見你一麵,這一別也不知道下一次見你是何時,一年,兩年或者更長,我已經習慣了這樣的等待,等你為我打開心扉。”三月的天氣依舊有些冷,她說話吐著濃濃的霧氣,她的雙眼有些發紅,她已經等了這個男人半輩子,他卻對她越來越冷漠。
“玉虹,此生是我已經負了你,除了孩子,別的物質上我都可以補償你。”楚君賢歎息走到方玉虹的麵前,為她把前麵被風吹亂的秀發撥到耳後。
方玉虹立即撲進他的懷裏順勢抱著他的腰,擁得緊緊的,生怕一鬆手,連最後的溫存也沒有了。
楚君賢的雙手尷尬的舉著半空,後背幽一瞬間的僵硬,不知道該往哪裏放。
多久了他們沒有這樣的擁抱,自從方玉虹從妹妹變成他的妻子後,他們連簡單的擁抱都不曾擁有。
“君賢,要活著,平安的回來。”方玉虹開口,似在叮囑。
楚君賢沒有選擇推開她,隻是右手有一下沒一下的拍打著她的背,“玉虹,我不值得你這樣。”他還是覺得有愧與方玉虹,她愛了他半輩子,他卻一直對她陌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