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清鴿一身白衣男裝打扮,隻是此時的她衣服沒有幾天前的幹淨渾身髒兮兮的,她站在城門下抬頭仰望著城門上麵兩個“京城”的紅色朱砂大字,心裏輕輕一歎。
唉!她好倒黴,從家裏逃婚跑出來後,她在路上身上的銀兩被人偷光,昨天連包袱也被搶了,那包袱裏還有她訛來的五個饅頭呢!
如今身上什麼值錢的都沒有,還弄得渾身髒兮兮的,像個小乞丐。
說到她為什麼離家出走?真是一言難盡啊!
她從小就沒有母親,家裏就她跟她爹兩個人,家裏的生計都是她維持著,沒想到這段時間父親嗜賭成性,家裏本來就不算富裕,如今輸的更是一貧如洗。
她家那好賭的父親在賭館裏輸了五千兩,後來那賭館裏的人催了好幾次債,他父親就說要拿她去抵債。
這事被鄰居福嬸知道了,就找到還在地裏除草的她,讓她馬上跑,要知道那賭坊的幕後老板可是一個六十多歲的老頭,被送哪裏去她的一生可就毀了。
福嬸來的時候就拿了一個包袱直接塞在她的懷裏,讓她直接翻過山逃出去,盡量不要走大路。
她感激的給福嬸磕頭,福嬸是一個又黑又瘦的婦人,個別不高人卻特別憨厚,與她是鄰居,看到清鴿沒有母親就對她特別的關照。
她漫步在京城的大街上,摸摸空落落的的肚子,她好餓啊,已經快兩天沒有吃飯了,再這樣下去會不會餓死呢?
這時城門口人潮湧動,她被一隊官兵阻隔在道路兩側,這時城門口塵土沸騰,大大的紅紅色的楚旗在半空飛揚,她踮起腳尖探頭張望,不明白這突然的清場是要迎接誰。
剛剛還不算熱鬧的城門口突然就湧來不少人,當然這些人以女性居多,上至六十歲老奶奶,下至六歲小女娃,清鴿的麵前就有一個紮著兩個馬尾辮,穿著一身紅花的小姑娘將她擠到了一遍。
“你讓讓了,擋著我的視線了,我要怎麼跟我的夢中情人眉目傳情啊。”脆脆的童聲聽的清鴿額頭冒出黑線!
現在的小姑娘都這麼開放嗎?這麼小,看上去隻有六歲啊,就知道那個什麼情情愛愛!
對於清鴿而言,她每天的生活就是賺錢,賺錢,還是賺錢,不停的幹活,幹活還是幹活!為了顧家照顧遊手好閑父親的荷包,她的每天過得非常的忙碌。
那些情情愛愛對她來說都是很遙遠的事情,父親也沒有想過要給她介紹對象,村子裏的人也給她介紹過幾個對象,隻是在聽說她的家庭條件還有一個好賭拖油瓶的父親以後就被嚇跑了。
“你的夢中情人是誰?不說不給讓。”清鴿挑眉道。
“當然是京城裏的風月公子了。”小女孩投給清鴿一個你狠笨的眼神,在京城裏你如果不知道風月公子是誰,那就是井底之蛙要受人鄙視的。
“哦。”清鴿很隨意的應了一聲,雅稱聽起來好像很不錯的樣子。
“我都已經說了,可以讓開了嗎?”小女人再次往前麵擠了擠,清鴿果然讓出一條縫讓這個小女孩站在自己前麵。
看到站在自己麵前一臉期盼的小女孩,清鴿打趣的問道:“你的夢中情人一定比你大吧,這裏那麼多美女,他肯定看不上你。”
“那也是我的事,再說再過幾年我就長大了。”女孩狠狠的回頭瞪了清鴿一眼,清鴿聳肩,我隻是說實話而已,
城門口的儀仗隊緩緩的入城,擁擠,手絹飛揚,女人的叫嚷聲不絕於耳,震的清鴿掏了掏耳朵。
俊馬之上她再次看到那抹暗紅色的身影,清鴿看人向來就是過目不忘的,很容易就看出那個坐在高馬之上風神俊逸的男子。
周圍的這些女人立即歡呼起來,似乎想要引起高馬之上那人的注意。
清鴿低頭想到自己曾經吃過這個男人的霸王餐,還誤以為他跟自己一樣,心裏大囧,希望這個時候的他,不要發現她的存在才好。
林風月被簇擁著入了城門,他沒想到自己帶著前朝餘孽回京城的消息散播的如此的快,而且現在坐在高馬之上的他有種飄飄然的感覺,下麵的這些女人各個用犯花癡的眼神看著他。
他覺得自己瞬間從刑部侍郎變成百姓們的英雄,女人們的夢中情人。
忽的,他的雙眼在看到人群裏一個低著頭的少年臉上停滯住,或許是因為周圍的人都是抬著頭仰望著他,而那個人卻是鶴立雞群的低著頭,想不引起他的注意也非常的困難。
許是感覺到不明的視線,清鴿抬頭就對上高馬之上林風月深邃探究的眼神,她在心裏打了一個突,雙眼閃躲避開林風月的目光,她心情也變得亂糟糟的,她轉身就朝人群外擠去。
林風月看著那抹落荒而逃的身影,不由的揚起意味深長的笑意,眸光微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