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君賢點頭,隨後問道:“你跟死者認識?”問的完全是一句廢話。
胡渣男麵露不好意思撓頭道:“屬下隻是慕名而來,聽說這裏的花魁不幸喪命,所以過來看看。”
楚君賢點頭,“回去吧。”話也是對胡渣男說的,胡渣男應了一聲“是”,唐夢幽最後回頭看了眼那個舞台,老鴇已經跟一些丫鬟將雲蘿的屍體抬了下去,因為這樣的事情花樓怕是要關門好幾天的了。
“幽幽。”楚君賢站在門口,看著唐夢幽還站在原地對著舞台若有所思。
“嗯。”唐夢幽點頭趕緊跟上楚君賢的腳步
回到驛站後,唐夢幽聽到一些流言是關於那個花魁雲蘿的,聽說有一個神秘人為雲蘿姑娘送上一口水晶棺,並且將她所有的後事一並包攬,按照一國公主的入葬。
在西越國將一個花魁用這樣禮儀下葬的怕是沒有幾個,能這麼做的很明顯就是西越國權利最高者。
原來她們口中說的“五郎”其實就是當家的國君——南宮褚,因為排行為五,所以他出門的時候都自稱五郎。
花魁愛上一國的皇子,這是怎樣一段憂傷的愛情故事呢?
唐夢幽站在院子中間,看著那一株梨花開滿枝椏,微風吹拂花瓣飄零一地
民間的版本是這樣的:在南宮褚還是五皇子的時候,在一年一度的春獵中他追著一直麋鹿來到一片茂密的森林,那隻麋鹿他一箭就射中它的屁股,隻是那隻麋鹿非常的頑強,即使受了重傷,任然撒開四蹄拚命的奔跑。
林子裏濃霧中景色尚不分明,唯可見近處枝葉上的露珠泫然欲滴,稍遠處便隻剩的朦朧剪影,混混沌沌交織在一起,抬首望見的穹天也似是被罩上了一層輕紗,晨光熹微,萬籟俱寂,似是時光靜止於此處。
不知何處忽然傳來鳥鳴,這一聲破空的清啼鳴醒了世界,林中忽然喧囂起來,八方四麵的鳥群也加入到了鳴和中來。
南宮褚跳下馬,他的手裏握著弓箭一步一步朝那片隱動的矮樹叢而去,隻是他的弓張開再也無力將手中的箭射出去。
他看到一個白衣女子背對著他正在為那隻麋鹿包紮傷口,他的角度隻看到女子的側臉,就感覺此女似天仙下凡。
似感覺到身後的動靜,女子轉頭看到她手中泛著寒光的箭頭,她居然展開雙臂擋在麋鹿的麵前,她的神情有一次的害怕和緊張,卻還是一臉倔強的這麼做,兩人就這樣大眼瞪小眼的在做思想鬥爭。
直到身後的麋鹿跑遠,女子也在他的眼裏看出他沒有要傷害她的打算,所以也鬆了一口氣,與他插肩而過。
就在白衣女子要與他擦身而過的瞬間,他伸出手一把拉住女子纖瘦的手臂,女子回頭有些驚恐的看著他,好似他瞬間變成一種吃人的老虎。
南宮褚的唇角上揚笑道:“剛剛膽子這麼大,現在怎麼知道害怕了?”
女子不示弱的回嘴道:“那也是一條命,它在這片深林生活的自由自在,為什麼要將它帶走。”
“真是仁慈。”南宮褚唇角輕佻笑道:“你放走我的獵物,你就成為我的獵物,如何。”語氣帶著毋庸置疑的調戲,他一把將她的腰攬住,在她目瞪口呆時一個飛身兩人坐在同一匹馬上,她在前,他在後。
“放開我!”她的聲音有些顫抖,像是害怕與人的親密接觸。
“告訴我你為什麼會在這裏,如果回答另我滿意,我就放過你。”他的手圈住她的腰握著韁繩,女子的麵色早已經慘白,然後怯怯的說道:“我迷路了,我家就在這附近,我上山采藥不小心迷路了。”
南宮褚唇角不由的抽了抽,居然遇到一個路癡,他就充當護花使者送她回家好了,於是他驅趕著馬按照女子說的地方走去,馬在深林裏漫步走著,女子隻是指著方向,兩人沒有做太多的交流。
在林子裏饒了兩個時辰後,終於找到女子所說的那個家。
那是一間非常簡單的稻草屋,女子告訴他她的父親染了重病,家裏實在太窮所以隻能自己上山采藥,結果她卻迷了路,幸好遇到了他。
女子跳下馬沒有要請他到家裏小坐的打算,南宮褚就這樣坐在馬背上看著女子背對著他一步一步的朝茅草屋而去,茅草屋前種著不少紫色的牽牛花,她一身白衣很像一隻蝴蝶在花叢裏穿梭。
女子突然停住腳步,轉頭對他一笑說道:“我叫雲蘿,雲朵的雲,蘿卜的蘿,我該怎麼稱呼你,救命恩人?”
南宮褚笑道:“五郎。”他自然不會告訴她他的真實身份。
南宮褚回到宮裏後,他時常想起在深林裏的豔遇,雲蘿最後的回眸一笑深深刻在他的心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