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杯酒遞到楚念幽的麵前,大有要化幹戈為玉帛的意思,楚念幽的個性本就如裴毅帆所言爽朗不拘小節,自然不會太糾結於不愉快的初遇時光。
接過酒杯與裴毅帆碰杯,“今日宴請公子也是為了感謝公子的借衣之恩。”雖然到了最後還是凍感冒了,不過還是要感謝一下對方的。
裴毅帆嘴角輕揚,“念幽,我可以這麼叫你嗎?”
楚念幽:似乎他已經用這個稱呼稱呼很多遍了,為什麼這個時候要如此強調,搞得跟他很熟似的。
想也隻是片刻,隨後她就一笑道:“自然可以的。”兩人對飲。
裴毅帆放下酒杯,垂眸看著空杯子說道:“自那日一別,在下甚是想念念幽,今日才會如此莽撞闖入念幽的住所,希望你不要因此誤解我。”
楚念幽更加無語,想著自己還能不能好好的吃這頓飯,這位傾城美男不說這麼曖昧的話會死嗎?
楚念幽低頭,拿起筷子開始吃杭州的特殊美味,半點也沒有要搭理的意思。
裴毅帆眸光一暗,嘴角卻揚起一抹笑意,果然,這個楚念幽就是跟別的女人不一樣,他本以為她主動邀請他吃飯是對他有意思,結果,對方隻是吃飯,像是隻是因為一個人吃飯太無聊,才主動的叫上他一般,沒有任何的不良動機。
裴毅帆幽一刻懷疑自己的魅力是出來問題,為什麼別的女人看的他的美色都會直流口水,不停的拋媚眼,而眼前的女人隻是低頭吃飯,完全忽略他的話,像是完全沒有聽到。
難道這一桌的美食會比他還要有吸引力?裴毅帆也拿起筷子,夾了一塊紅燒獅子頭放到楚念幽麵前的小碗裏,“念幽,這個是這裏的特色彩,你嚐嚐。”
楚念幽頭也不抬的說了一句“謝謝”,然後低頭繼續吃著菜,也很順便的把碗裏的紅燒獅子頭給吃到肚子裏,點頭說,“確實很不錯,美味啊!”
看著這位傳聞中的野蠻郡主其實是一個可愛的吃貨,裴毅帆的嘴角也不自覺的露出一絲的笑意,“念幽,你在杭州還要待多久,明日我可以帶你四處轉轉?”這是主動邀約的意思。
楚念幽轉了轉眼珠子,難道要答應?可是師父說要回京城了,而且還有好幾處的風景點沒有看,杭州就不待了吧。
張嘴想要拒絕,門卻在這個時候開了,楚念幽和裴毅帆同時回頭看去,隻見門口站著一身白衣的翩翩少年,他的袍服雪白,一塵不染。
白色本就是非常純潔,此刻穿在百裏亦塵的身上,將他整個人都襯托的非常的清新脫俗,平常老穿黑色的他有著一分的沉穩,此刻看到的卻是如仙如畫,簡直就是仙人下凡。
白衣黑發,衣和發都無風自揚,飄飄逸逸,他的肌膚上隱隱有光澤流動,眼睛裏閃動著一千種琉璃的光芒。
楚念幽看了好半天才喚道:“百裏亦塵!”沒想到百裏改變一下風格卻是這般的帥氣逼人,這白衣穿的似乎比師父還要俊美上三分,或許是因為師父已經老了的關係,為什麼之前沒有發現百裏亦塵長得如此的帥呢!
裴毅帆的眸光微冷,百裏亦塵與他的眼眸一對視上,就開始一場沒有硝煙的眼神pk大賽,電光火石之間,楚念幽站起身來到百裏亦塵的麵前,很認真的打量他,“你怎麼來了?”
百裏亦塵很自然的將手攬在楚念幽的腰間,然後用非常溫柔的聲音說:“自然是來接你回去的,念幽,你可真是不乖,鬧脾氣也不能這樣不理人,你跟這樣身份不明的男人一起吃飯,我可是會擔心的。”
這話說的,完全是站在楚念幽夫君的角度說,語氣雖然柔和,但是言下之意不言而欲,裴毅帆挑挑眉,他怎麼就成了身份不明的男人,全杭州城的人都認識他,這個男人也太無恥了,居然用這樣的話來諷刺他。
裴毅帆:“這位兄台,在下有名有姓,怎麼就成了身份不明的男人?”他還是有些氣不過的頂上一句。
百裏亦塵很明顯不想要搭理這個男人的意思,很溫柔的看著楚念幽,問道:“念幽,跟我回去好不好?”
裴毅帆有些無語,感情他的話就如同一片烏鴉過境,然後房間裏再次安靜下來。
楚念幽與百裏亦塵對視,裴毅帆很旁觀的站在一邊。
楚念幽有些詫異的看著眼前的百裏亦塵,他什麼時候化身為天使了,居然用這麼溫柔的語氣說這樣曖昧的話,這感覺就像是她在跟他鬧脾氣,才出來跟別的男人私會,如今他這個正主主動的低頭認錯,非常的有誠意,這變化也是楚念幽沒有想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