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西墨看到梁唯的時候,她正靠坐在床頭,帶著一副墨鏡,她的眼睛暫時還不能接受強光刺激。
和亭亭說話的時候,嘴邊帶著一抹淺淺的笑意,即使沒有了頭發,造型也很詭異,但是仍然散發著一片柔美的光輝。
翟西墨卻不得不打斷這股暖意,讓人先將亭亭帶了出去。
梁唯收斂了臉上的笑意,轉頭看著他。
翟西墨將門合上,坐到了床邊,“梁唯,我有話要跟你說。”
“你說吧。”
“亭亭不是我們的女兒。”
“怎麼可能,你可以說她不是你的女兒,但她是我的女兒!”
“你聽我解釋,當初你生產的時候因為難產,孩子在肚子裏的時間太長,生下來的時候就已經沒有生命氣息了,我怕你太過傷心沒有告訴你,恰好當時醫院裏有一個棄嬰,我便將她抱了回來,那個孩子就是亭亭,我不會騙你的,你可以驗DNA。”
梁唯沉默,呆呆的看著翟西墨,覺得這好像是一個玩笑,可翟西墨眼中沒有任何玩笑的意思,這件事情也不值得開玩笑。
給她片刻的時間來接受這個消息,翟西墨又接著說道。
“其實我和林艾佳真的沒有任何關係,一切都是出於一個陰謀,識人不清,我不會去辯解什麼,但是我必須要告訴你的是,當初我並非是為了林艾佳而放棄亭亭,而是當時,我看到林艾佳所站的位置下麵是一堆廢棄的鋼筋,而亭亭所站的地方,下麵是鬆軟的泥土,有生還的可能,多以我才拉住了林艾佳,之後將亭亭送去國外醫治,所以我從來,都沒有因為林艾佳而放棄你,放棄亭亭。”
“那……”
“你聽我說完!當初之所以會送你進監獄,因為我當時很恨你。第一個孩子的去世怪不了任何人,但你再次懷孕的時候,我很開心,但是因為你的一時衝動,那個孩子就那麼沒了,所以我隻能怪你。”
“那我應該怪誰呢?”
“怪我!”翟西墨一下子抓住她的手,“梁唯,你可以盡情的怪我,我不會逃避我犯下的錯誤,但是我也很明確的告訴你,我不會放開你的,我的孩子需要母親,而我需要一個妻子,而且隻能是你。”
梁唯聽完並沒有覺得欣喜,也沒有覺得遺憾,隻是覺得上天是跟她開了一個玩笑將她玩弄了一番,她和翟西墨都是被玩耍的對象。
對於他的無動於衷,翟西墨心慌,但也必須接受,那麼多的波折坎坷,不是他簡單幾句話可以化解的。
半個月之後,他帶著他們母子三人回了別墅。
梁唯總喜歡盯著兩個孩子看,對比一下孩子和她長得像不像,和翟西墨長得像不像。
“你說炯炯會不會是抱錯了?”
“不會,他就是我們的孩子!”
“那亭亭呢?”
“亭亭也是我們的孩子!”翟西墨很篤定地回答。
梁唯輕輕點了點頭,她相信他說的話,但是不管亭亭是誰生的,都是她養大的,第一聲“媽媽”就是從亭亭口中聽到的,所以亭亭就是她的孩子。
梁唯的態度算是一種無言的默認,雖然沒有給予太多的回應,但翟西墨也已經知足了。
隻要她在,便好。
轉眼,炯炯也到了學步的時候,隻是走起路來顫顫巍巍,而亭亭走起來也同樣蹣跚,一大一小兩個人牽著手在草坪上一起學走路,一不小心就一起摔倒在了地上。
梁唯透過花房的玻璃見此情景立即起身,跑出去的時候被石板上生出的藤蔓絆住腳,直往前麵撲去。
“小心!”
一雙大手從旁邊伸出來,攬著她的腰一陣旋轉,梁唯轉身倒進一個寬闊的胸懷裏。一仰頭便看見翟西墨英俊如初的臉龐。
翟西墨目光灼灼的看著她,忽然伸手撫上她的後勁,一低頭,強勢地吻了上去。
“唔——”梁唯雙眸猛地瞪圓,意圖掙紮,忽然間感覺腦袋一涼。
糟了,帽子掉了。
見她如此可愛的反應,翟西墨不由微微勾起嘴角,同時也加深了這個吻,不讓她去思考其他。
而遠處的草地上,亭亭彎腰將弟弟扶了起來,背過身一步一步繼續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