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郭府出門,左轉不遠便是集市。現下也許隻有襄陽依舊繁華如斯。原因無他,概因郭靖。
“紅袖香”是一個專賣女子東西的小鋪。“落霞與孤鶩齊飛,秋水共長天一色”的聯子在這兒顯得倒也應景。進了店去,便有人熱情的迎了上來。此時的他雖是一身青衣小廝的打扮,但俊俏的臉卻也迎來不知誰家小娘子的側目,然後又迅速緋紅著臉轉過目光,膽大些的婦人便朝她嗬嗬的笑著,更有甚者,躍躍欲試的想上去和他攀談幾句。
秦雪訕訕的笑笑,便對櫃台邊的婦人道:“老板娘,一把梳子,一方銅鏡,一盒青鹽。”
婦人溫婉道,“不知小哥要用哪種梳子,象牙梳還是槐木梳,青鹽要上等秘製還是要普通的,銅鏡是要用“水司坊”的還是“清秀齋”的?”
秦雪隻好搖頭表示不懂,那婦人想他必是初來,便耐著性子介紹了一番。
心底有個大概印象後,便選了龍爪槐製成的梳,青鹽倒是用了好一點的,總共是五兩銀子。末了,又道,“再拿盒水粉吧,要‘醉紅顏’的。”秦雪不懂這其中的名堂,隻是聽著名字好聽,順耳而已,想來再貴便也出不了五兩銀子。
那婦人依然笑盈盈的拿出盒“醉紅顏”,道:“小哥眼光真是厲害,這水粉可是本店最好的貨色了,十兩銀子。”
“我擦,你妹啊。”秦雪差點叫了起來,想著退回去吧,那麼多人盯著,怪不好意思的,不退吧,卻又付不起錢,更不好意思。左右為難間,一丫鬟打扮的女子悄悄的往他手裏塞了十兩的碎銀。男人嘛,都是好麵子的,隻好先付了水粉錢。
秦雪朝那丫鬟不好意思的笑笑,低聲道,“多謝,不知姑娘芳名,府上在哪,好教秦雪改日登門。”
丫鬟無所謂的笑笑,“都是我家娘······娘子讓我做的,她在那兒。”秦雪順著丫鬟的目光望去,隻見一二十左右的女子靜靜的站在櫃台邊,那女子不曾回頭,隻是從背後看,臀線圓滿,細腰如柳,如瀑的黑絲在腦後鬆鬆的挽了個婦人髻。隨即便收回視線,問道:“不知府上在哪兒,叫我好將銀子送還。”
“我家娘,嗯,我家娘子說不必歸還,府上不缺那點錢。”丫鬟道。話畢,轉身就走。
秦雪還欲說些什麼,轉念一想,便淡去了那份心思。若是他日相見,再思慮如何報答吧。
“娘娘,我們幹嘛幫助他啊?”侍女不解道。
“想幫就幫嘍。哪有那麼多為什麼?”女子道。
“陛下為您新建的‘毓秀宮’不住,偏要去什麼勞什子少林寺,您說您這是何苦?”
“那裏住的太辛苦。”
小侍女不懂,為什麼錦衣玉食的生活會過的很辛苦。她很聰明的沒有問,隻是悻惺的閉上了嘴?
這女子不是別人,正是欽宗新納的寵妾,當朝太宰的孫女,納蘭溪,溪妃娘娘。
回到郭府時,已接近晌午,從廚房帶了些饅頭熱菜,就回到了自己的屋子。“姑姑,我給你買了些東西。”秦雪拿出在紅袖香買的家夥什,一股腦的堆在了桌上。
小龍女像個孩子般,一會兒摸摸這個,一會兒拿起這個,臨了,又打開那盒水粉,道:“秦雪,這是什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