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初七,牛郎織女會,呂蟬郭芙婚。
大紅的轎子一早就停在了郭府門口,迎親的隨行人員以及江湖朋友更是前後有近百米長。呂蟬鮮衣怒馬,郭芙紅綢蓋頭,欲上鳳轎的瞬間卻被呂蟬橫著抱起,放在了馬上。二人同乘,白馬嘶鳴,直奔呂府而去。隻留得眾人嗔喜豔羨不止。
黃蓉挽著郭靖的胳膊站在一邊,眼角風韻無限,許是夜承雨露,豔美的臉蛋上光彩更是照人,嗔怪道:“這蟬兒,盡亂來。”
郭靖也大笑了起來,“可你看芙兒,怕是歡喜的很呐。”
秦雪看著郭黃二人有說有笑的樣子,不禁暗道,看來二人是和好如初了,“大哥,我們也快些趕過去吧。”
“嗯。”郭靖望著他爽朗一笑,“這就走吧。”
黃蓉也客氣的笑著,“芙兒叔父都這樣說了,我們這做爹娘的哪能落後?”說罷不再看他,挽著郭靖的臂膀,向呂府趕去。
“敬而遠之嗎?”
秦雪颯然一笑,當下也不再言語,攜了小龍女的柔臂,“我們也過去吧。”
“嗯。”小龍女甜甜的應了一聲。
郭呂兩府相去並無多遠,行快點的話也就一個多時辰。眾人一路歡笑,行至呂府時已是中午時分,誰知嗩呐笙簫聲卻暮的停了下來,呂府門前一陣喧鬧。
幾人麵麵相覷,卻不知發生了什麼事。
黃蓉一陣驚疑,“我們去看看吧。”
郭靖也是麵布寒霜,冷哼一聲,快步走了上去。
“不是善茬啊。”秦雪歎息,從人群中擠了過去。
“穆流風!”
“靖哥,是他!”
“嗯,兩個月前曾阻我們少林之行,這次來不知又要幹些什麼?”郭靖握緊拳頭道。
小龍女臉色卻變得蒼白如紙,渾身不住的發抖。抓著秦雪的手也是越來越用力,連指甲也刺進了肉裏,一絲鮮血頓時流了出來。
穆流風仍是灰袍灰杖,他的後麵是一金發男子,手持五尺戒刀。兩人的武功隱隱都已是武之極境。
金發男子仍低頭不語,卻聽穆流風道:“早就聽襄陽臥虎藏龍,今番我兄弟二人來到這裏就是想見見真龍猛虎!本想擺個擂台領教高招,卻突聞今日乃郭大俠千金大婚,舞刀弄槍的不吉利,隻要誰能將這隻雞蛋握裂,我二人自當恭賀郭大小姐大婚,還將奉上大禮。若無人能握裂這枚雞蛋,我二人也當退去,權當沒來過襄陽,也沒見過爾等石子瓦礫!”
這番話無疑似投石入水,驚起漣漪一片,眾人紛紛議論:“雞蛋怎麼會握不裂呢?這人莫不是來尋開心的?”
也有人道:“你這雞蛋莫不是有蹊蹺?”
“蹊蹺?”穆流風嗤笑道:“我想就算是枚實心的鐵蛋,也會有人能將它裂開的。”說罷四指微微用力,蛋清蛋黃便順著縫隙流了出來,確是真的雞蛋無疑。
穆流風微微一哂,從街邊一賣雞蛋的老者那裏又取出一枚,“哪位好漢一試?可說好了,隻能單以掌心和第三節指紋以下的部位握住,哪位一試?”這話夾了內氣,洪亮如鍾,武功稍淺之人即使掩上了耳朵也覺耳鳴的厲害。
送親隊伍中有一生的極美豔的女子,卻是溫柔鄉的老板娘葉冬冬,她嫵媚一笑,暗道:“一群蠢貨!雞蛋雖脆,但受力卻勻。且力道在蛋殼中傳遞時也會相互抵消,相當於根本就沒用力。要是沒有武之極境的見識,哪能那麼輕易的裂了這蛋。不過可惜誌平這孩子了。都怪那幾個老不死的,非得立下什麼不能在俗世顯露修為的訓誡,要不然這兩顆蔥,還不如讓誌平拿回家喂豬!”葉冬冬冷哼道。
秦雪細細一想,也明白了其中的關隘。此時已有好多江湖客上去試過,就連點蒼漁隱,朱子柳,武三通等人也是铩羽而歸。
黃蓉心中焦急,恐誤了女兒吉時,正欲上去,卻被秦雪攔了下來,“不急上去,且先看看。”
“不急不急,芙兒究竟是我的女兒,我又怎能不急?”說罷,冷冷的瞧著秦雪,“若是你的女兒,你秦大俠又豈像現在這般冷靜的且先看看。”
秦雪歎息一聲:“你又怎知我不心焦?”想了想還是沒說出來,隻是氣憤道:“嫂嫂不用擔心,我秦雪今天就是拚了命不要,也定會護你們周全。”
黃蓉知他動了怒,也不再說話。
郭靖暮的睜開眼,右手微微的顫著:“雪弟,這是怎麼回事?每當我暗暗想著將雞蛋握裂時,右臂就酸脹無比,感覺好像所有的力氣都入了大海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