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老爺子的書裏,既姓歐陽又排得上號的,也就白駝山一家了。秦雪如此說隻是純粹想嚇嚇他,但見此人模樣,想著眼前這位姓歐陽的年輕人莫不真的是白駝山人氏?
“大哥,嫂嫂,不必為此人敗了興致。我們且斟且飲吧。”秦雪淺淺的笑著。
“哎。”郭靖微微歎息,“我生氣也不全因此啊。”
“雪弟可有想過,這還是太宰之宴,要是再往上諸如宰相,國舅之類的王侯們,這花費的銀兩怕有幾萬幾十萬了吧?”郭靖悲歎,“將士在前方拚死拚活,我們卻在這裏飲酒作樂,你看他們一個個,隻知道讀書誦詩舞劍,還自詡為風流人物,什麼座上賓,什麼錦鯉榜,於國於家有何作為啊?”
“靖哥哥,上次太傅壽宴,我們沒來已讓朝中許多人有了微詞,這次可記得萬不能由著自己的性子。”黃蓉勸解道。
“我知道!”郭靖又飲了一杯,“晨起聞雞鳴,披月鋤地還。這樣舒爽自在的生活我也是向往已久,隻是······”
“大哥忠義,秦雪佩服!”秦雪遞了杯茶,“酒雖好,但卻解不了愁。還是喝杯茶吧。茶,能解酒。秦雪比不上大哥,但大哥以後千萬記著,人,不能隻有眼前路,沒有身後身。”
“什麼意思?”郭靖接過飲了,不解的問道,這句話的意思他能明白,隻是在此時說出來卻讓郭靖糊塗了。
“這個······”秦雪看了眼黃蓉,卻是不知道該不該說。
“有話就說,恕你無罪!”郭靖又回複了往日的豪爽。
“一個恕字,我就已經有罪了。”秦雪收回目光,盯著郭靖認真道:“大哥,無論以後發生了什麼,都要好好活著!”
“雪弟何來此話?”
“沒什麼,隻是希望大哥和嫂子都好好的活著。芙兒,還有···還有未出世的孩子,還有我,我們大家都盼著你兩好好的!”秦雪眼前一花,似又看到蒙古大軍衝入襄陽城,郭黃二人縱身躍下城牆的情形。
黃蓉心頭一動,記起這番話他也曾這麼對自己說過,起初還以為是隨口說的,現在想來卻不是這樣,“難道他真的知道些什麼事情?”
“鐵琴斷劍血菩薩可到了,還請前來一敘?”幾人低聲言談時有人高聲道,細看去,是一須發皆白的老者。
“書畫雙甲無端兒可到了,能飲一杯否?”
“狂儒賈湘何在?”老者繼續叫著,“請為座上賓!”
“座上賓已經開始了嗎?”秦雪望著攢動的人群,對郭靖道,”不知這血菩薩與無端兒是何許人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