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湘見雙榜眼先後離去,又親身感受了對方隨手削下自己頭發的氣勢,瞬時也變得不安起來。本以為又會為自己添些名氣,但現在看來,事情似乎朝著自己料想不到的方向發展著。
“賈湘賈公子,你說秦某無詩詞文賦,可知那黃秋與董青為何先後離去?你說秦某無功名在身,可知我守著幾百篇華文卻不屑去追逐那利祿?秦某進可為國士無雙,破大軍百八十萬,保我大宋無憂,退亦可固守本心,清茶淡飯頤養天年,樂得自在逍遙。你賈湘呢,僅憑一張破嘴,除了逞逞口舌之利,於家國何用?”
旁坐的納蘭溪聽得這番話,也是一陣激動,隻是今天畢竟是爺爺的壽宴,也不好生事,否則她倒樂意見到這番辯論?
“兩位都是棟梁之士,有治國安邦之才。不如飲了這杯水酒,權當給納蘭一份薄麵如何?”納蘭曉風親自斟了杯酒,左右手各執一杯道。
“大人有令,賈湘自當遵從!”賈湘接過納蘭溪手中杯,道。
秦雪也接了過來,左手執杯,右手指著黃蓉,對納蘭曉風道,“大人息怒,今日有些話秦雪不吐不快!”
話剛落,賈湘的臉色立刻變得蒼白起來。
“她,黃蓉,乃我大哥郭靖之妻。隨夫守襄陽十餘載,孕女郭芙七月之時,以臨產之軀,抵蒙古來犯。幼女六歲急需人顧,卻仍柱杖於牆頭觀戰,獻策於帳中以定良計,煮飯於廚房以飽幼孩,為我大宋平安故,舍十年青春歲月,就換得賈公子一句於子無教,於夫無尊?無教,在座有幾人武功高的過郭芙,無教,至少還懂得知錯能改。無尊,夫妻十六年同甘共苦,共同進退,襄陽百姓哪個不知,哪個不曉?”
賈湘臉色發白,渾身顫顫的指著秦雪,卻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牆上蘆葦,頭重腳輕根底淺;山間竹筍,嘴尖皮厚腹中空。恕秦某直言,賈湘你空有狂儒名號,卻隻是牆頭蘆葦,山間竹筍罷了!臨陣殺敵你不如我大哥,謀策安民你不如我嫂嫂,就是禮數你也比不過我侄女郭芙!你賈湘賈公子又何德何能端坐於此而麵無慚色?”秦雪原封不動的將他質問自己的話還了回去。
“你..”賈湘一時語塞。
“我如何?”秦雪咄咄逼人。
“好,好!”賈湘怒極反笑,“我道為何丈夫不急,小叔卻先怒了,卻原來小叔是長嫂的依靠,怎的,莫非你二人作了違背綱常的事情?”
“你混賬!”
“呸!”
“賈公子此言未免讓人輕看啊!”
底下眾人紛紛議論道。
“賈湘,狂是本性,不是裝出來的。你看你言行舉止,哪當得起儒之一字,要不是士子們畏你表舅權勢,這名頭也是你當得起的?秦某雖無功名在身,但也知曉仁義禮智信,堂堂七尺男兒卻辱罵女子,此舉不仁,當著娘娘與大人的麵出言不遜,此為無禮,仗著表舅名聲胡作非為,是為不智,像你這般不仁無禮少智之人,何德何能端坐於此而大放闕詞!身為儒士,卻惹人邪思,惱羞成怒之下,言辭莽撞,秦某不曉得你又何德何能端坐於此而麵無慚色?在座皆是名士,可你聽聽你方才所言,有哪一點當得起名士二字?賈湘,你可知你方才之舉像什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