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說我要逃了?”
秦雪長舒了口氣,望著眼前衣衫襤褸的相國道:“怎麼樣,青葫的滋味不好受吧?”
賈似道低頭望了望,隻見青衫裂了好幾條縫兒,一雙黑色的梁鞋也破爛的沒了樣子,連大拇指也露了出來,但仍是笑道:“可惜,我要的不是葫蘆。”
我要的不是葫蘆,是毀掉青葫的那篇文章的名字,也是他想表達的意思。
“我要的也不是葫蘆。”秦雪拍了拍手中酒壇道。
賈似道點了點頭,“老夫還真沒想到你和東禪寺的住持竟有如此關係,倒是頗費了一番功夫,隻是現在青葫已無,你又如何接老夫這漫天流光?”
秦雪抬頭望去,見天際星華閃耀,有刀劍之形,有水火之利,有龍虎之象,有山澤之勢……
“我一直以為自己是個胸無大誌之人,注定這輩子也到不了這所謂的道境,實則,錯矣。”秦雪右手握拳,抵住胸口,“情者,吾道也。”
白芒,初現白芒。
秦雪額頭驀的開出一瓣白色的蓮花來,白蓮閃著聖潔的光芒,映著他整個人都顯得越發的脫俗了。
“我想起來了。”黃蓉怔怔道,“當日李莫愁離開時,也是這樣,隻不過她的眉間是一朵青色的蓮花,氣息也不如你的平和。原來,當日她也入了這所謂的道境。”
秦雪回頭淺笑,“大哥,嫂子,還累嗎?”
白色的光芒化作星星點點,沒入了兩人身體,郭靖握了握拳,“身輕體健,猶勝昨日。”
秦雪望著天邊那些璨璨星華,無所謂的笑了笑,道:“相國大人,其實我也有一本書的。”
“那又如何?不過一個初入道境的小子罷了,接老夫一式三千星弑!”賈似道一手指天,一手指秦雪。
秦雪卻是全然不睬,兀自從懷裏取出那本發黃泛皺的《金剛經》來,道:“若見性誌誠,念念回首處即是靈山。以前總不是太懂,卻原來,我與道境相隔的不過一紗窗耳。”
三千星弑愈發近了,秦雪卻依然慢慢的翻著手中的經卷,仿佛找到了自己要找的東西,秦雪這才抬頭盯著漫天星華道,“凡所有相,皆是虛妄!”
星弑化流光,全部碎裂了開來,城南萬仞崖旁落了一場流星雨,看的黃蓉有些呆了,“這……這還是武功嗎……若不是武功,難道真是仙家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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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剛經》嗎?”賈似道一怔,道:“看來你果然是得了東禪寺的傳法了,隻是你若當真以為這便能阻攔老夫,那可是大錯特錯了。”
秦雪咬破舌尖,嘴裏含了口血,道:“子!”
話音剛落,氣勢便衰。
“那便比比看誰先快好了。”賈似道也坐了下來,渾身上下溢著些中正浩大的光芒,道:“子!”
話音未落,氣勢更盛。
“他們,他們這是要做什麼?”郭靖道。
黃蓉苦笑了下,“我也不知道。”
郭靖望著眼前席地而坐的兩人,道:“枉我日前還為入了極境而沾沾自喜,現下看來,小小的極境有什麼值得炫耀的?更可笑世人為了所謂的天下第一名頭,鬥來鬥去的。”郭靖笑的有些落寞,“蓉兒,我突然有些厭了這江湖了。”
“我也倦了。”黃蓉撫了撫肚子,“靖哥,給孩子起個名字吧。”
郭靖沉吟道,“無論男女,都叫郭襄吧。”
“襄陽的襄?”黃蓉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