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雪不禁莞爾,隻有這時候他才覺得眼前這和尚多了些塵世氣息,笑道,「中原香火最旺的恐要數少林寺了。」
「少林寺。」無色口中念了幾遍,又是一揖。
「喂,你師傅是不是東禪寺的住持?」秦雪問道。
無色腳下一頓,卻沒回頭,口中應道,「東禪寺,李三郎!」
「果真如此。看來襄兒的毒真的可解了。」秦雪生生忍住想長嘯的衝動。郭襄雖不是自己的女兒,但秦雪對她卻疼愛的緊,甚至已經到了一種寵溺的程度,現在突然得知胭脂燙的毒可解,知道她也能和其他孩子一樣健健康康的活著,心裏別提有多高興了,甚至眼裏都已布滿了水花兒,「襄兒,襄兒……」說著便將小小的身軀緊緊的摟在了懷裏。
「叔叔,你把襄兒抱壞了。」郭襄輕輕的咳著,「叔叔,你抱的太緊了。」
「你幹什麼啊?」黃蓉起身在他肩頭拍了一把,「那麼激動幹嘛,看把孩子難受的。」
「我,我……」秦雪有點不知所以了,一雙大手也不知道該放在哪裏的好,「我隻是太高興了,太高興了……」說著眼淚便大顆大顆的往下掉。
「雪兒,你怎麼了?」黃蓉往前坐近一些,握著秦雪那雙有些顫抖的手,「發生什麼事了?」
「叔叔不哭好不好,要不叔叔還像剛才那樣抱著襄兒。」小丫頭還以為是因為自己不讓叔叔抱,叔叔才哭的,拉著秦雪的手就往自己脖子上放。
「沒什麼,一會兒再跟蓉兒你說,總之是好事。」說完便又逗起了懷裏的郭襄,小丫頭見叔叔笑了,自己也跟著笑了起來。黃蓉看著身邊嬉鬧的叔侄兩,竟有點羨慕起女兒來。如果自己不是黃蓉,沒有背負那麼多的名聲……
酒樓裏依然鬧哄哄的,白萬裏鐵青著臉,一掌拍碎了身邊放置梅花的木桌,「都他媽給老子閉嘴,再在老子麵前叫囂,可別怪老子掌下無情。」
酒樓瞬間安靜了下來,幾個剛才吼的凶的江湖客更是嚇得麵如土色,想那木桌有三寸之厚,一掌拍碎不說,連桌腿也齊齊斷成了幾截,這份功力自己可是萬萬沒有的,隻盼那人仗著前輩高人的身份,不與自己計較的好。
「一群慫貨!」白萬裏輕蔑的掃視了周圍一眼,待看到衣衫破舊的秦雪時,不屑的神色更是明顯,「要飯的,管好你自己的女兒,否則白某不介意和一個小女娃過不去的。」
秦雪沒有言語,當然不是不敢,也不是為了顯示自己的不屑,隻是真的沒有功夫搭理他而已。還有什麼比襄兒能健健康康的活著更重要的?他不住的在郭襄的咯吱窩撓著,逗的她咯咯直笑。
門口站著的那位七八歲的姑娘卻寒著臉道,「你這人怎麼這樣,明明是你不對,怎麼反倒威脅起別人來了?」
「姐姐,你趕緊走吧,君寶不礙事的。」張君寶連忙向門口站著的女孩使著眼色。
「小姑娘,你還是走吧。」秦雪好心勸道,許是有了小襄兒的緣故,他現在看所有的小孩都覺得順眼的很。黃蓉也道,「小妹妹,快去找你家大人吧,別在這兒待了。」
「大哥哥,阿姨,你們不用擔心,馨兒隻是和他講道理罷了,爹爹說過這世間事再大也大不過一個理字。」小女孩振振有辭道。
「阿姨?」黃蓉微微有些尷尬,也忘了再去勸說門口的那位小姑娘,隻是低頭小口的啜著茶。
「嘿嘿……」秦雪見她麵有戚容,怪笑了幾聲,道:「蓉兒妹妹怎麼了,告訴哥哥好不好?」
「去去去,誰是你妹妹,在穀中倒乖巧的緊,一出來就說瘋話?」黃蓉臉更紅了,不過被他喚作妹妹好像自己也變得年輕了,剛剛生起的不悅也很快淡了下去。但看他那一臉調笑的神情,不由得伸出腳往他膝上踢去。
「啊呀。」黃蓉一聲輕喝,白了秦雪一眼,臉上更是嬌羞無限,「你,你幹什麼,快放開我。」卻是被秦雪捉住了一隻秀足。她本想著隻是輕輕的踢他一腳來著,卻沒想到他竟那麼大膽,當著這麼多的人麵兒竟也……黃蓉也不敢太用力,輕輕的掙脫了幾下無果後,隻得由他去了。秦雪一手抱著襄兒,一手不住的在她的玲瓏玉足上揉搓著,連飯也沒怎麼吃。
原來,秀色真的可入餐。
兩人正耍鬧時,卻聽白萬裏惡狠狠的道,「小丫頭,這可是你自己找死,怨不得別人。」
……
……
酒樓。二樓。西北角。
一個青衫少年背著把比自己高一尺的大劍,眉頭微微的皺著,似是對什麼有所不瞞。
青衫少年對麵是一白衣女子,白紗罩麵,瞧不出具體年齡。女子怔怔的出神,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
青衫少年“啪”的一聲放下手中筷子,奔到欄杆邊,朝一樓喊道:「喂,那個誰,你能不能別大聲說話了。吵著我師傅用飯了不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