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平渡”
很普通的名字,但對大多數人來說卻是窮一生而追逐的夢,因為這個世道本就不太平。不太平的年間,很少有人能夠太平的生活下去。所以這間喚作“太平渡”的酒樓就成了許多人心理上的一種寄托,生意也自是極好的。
秦雪望著往來的食客,一時間也拿不住自己究竟哪裏惹得她不開心了,“好蓉兒,我到底怎麼惹得你了,你且說將出來啊。”
“沒有!”黃蓉不住的往他碗裏夾菜,直到壘成了一座小山似的才“啪”的一聲放下筷子,“我沒有不高興!”
女人,尤其是漂亮的女人,大多都愛說反話。她們說我很高興的時候往往都是不開心的,但當她們說我沒有不高興的時候,卻是真的生氣了。女人,從來都是一種麻煩且不能以常理猜度的生物。
秦雪仔細回想了剛才自己說過的所有話,見過的所有的人,甚至連做過的表情也沒放過,想了好大一會兒,卻仍沒個頭緒,隻得訕訕的笑了下,將那小山般的菜一口一口的全塞進了肚裏。
黃蓉見他吃完,重重的哼了一聲,又拿起剩下的幾個碗碟,將裏麵的菜一股腦的撥了進去,道,“吃!”心下暗道,這才剛出穀,就蹦出一個董芸娘來,誰知道還有沒有趙錢孫李芸娘的,反正,反正除了李莫愁,別的女人他一個都不能碰,否則,否則……黃蓉否則了半天也沒否則出什麼,又開始怪自己狠不下心來。正思慮間,卻聽秦雪道,“蓉兒,你現在總該告訴我為什麼生氣了吧?”
“我都按你說的吃了,一粒米都沒剩下,現在總該說了吧?”兩人三年未曾嚐過人間飯食,一到客棧便叫了一大桌子菜,要擱平日裏,怎麼也夠放開肚皮吃上一天的,現在就這麼全沒了,著實有些撐的慌,秦雪揉了揉肚皮,道。
黃蓉回頭去看時,果真見那麼大一桌飯菜都被吃的幹幹淨淨的,不由問道,“你,你一個人吃的?”
“嗯。”秦雪點頭應道,“我看你生氣了,想著如果我多吃些你夾的菜,你就能開心點兒。”
“你……”黃蓉起身拿掉他嘴角的一粒米,“你怎麼這麼傻,聽不出我是在說氣話嗎?”說著又從袖中取出帕兒,抹了抹他油汪汪的嘴唇,“怎麼樣,肚子有沒有不舒服,你個傻瓜,那麼多的飯菜怎麼吃的下去?”
“我不傻。”秦雪握住柔荑,緊盯著她柔弱如水的目光,“我知道你愛的很小心,我也知道無論我說什麼一時半會兒也開解不了你,唯一能做的,就是為你撐起一片大大的藍天,讓你什麼都不用管,開開心心的就好。”
“秦雪。”黃蓉哽咽了下,眼裏閃動著淚花,“秦雪,我……”
“哭什麼啊?”秦雪笑了笑,“這麼多人看著呢,也不怕人笑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