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夜裏七八點,方淮攙扶著陳舒下了病房來——
外麵正是一片繁華的景象。
陳舒在方淮的攙扶下欣賞著這滿是生氣的景象,心裏也是倍加愉快,而對著方淮道:“淮,你說我們這樣還會有多久就成功——?”
“...很快吧”,方淮思慮了稍時而樂觀的道。
“嗯——對,很快嘛,一定很快就會成功的,畢竟我們都有了徐長青的幫助了,也會獲得更多的醫療資源”,道著,看了看自己耷拉著的雙腿樂觀的道,“這雙腿也很快就會動起來,然後去握住露的手,一起登上舞台。”
“然後我們永遠的在一起”,展望著,陳舒與方淮相握的手更用力了。
方淮聽著卻是隻得在心裏一再的勸慰著自己不要喪氣,要謹記著自己的使命,不論醫療的幫助能否成功令自己二人脫離困境,自己的行動都是一層必要的保險——
心裏卻是竟有一絲對陳舒康複的不情願。
“淮..怎麼了?”陳舒發覺有些發愣的方淮道。
方淮隨即回過神來——竟是對眼前的舒有了些許的怨意,心裏愈發焦躁崩潰,又隻得強忍著些許理智的擠出笑容道:“嗬嗬,沒什麼,就是想著咱們以後的樣子,你看,之前咱們不是說要等好了一齊養鳥嗎?”
“嗯——,對呀,養鳥——嘻嘻——,一對靈魂伴侶的樣子~哼哼哼~。”
見著陳舒這般幸福的模樣,心裏的崩潰才是消去了幾分——卻是作為代價的又漲了幾分憂慮。
強自暫時的拋下心裏愈發膨脹的迷茫與恐懼的考量眼前的處境而暗自道:“舒現在才是最重要的!...對嗎?”
“舒心理上暫時是沒有問題了的,但是不能在這個時候出岔子,不管怎樣...舒......”
暗自道著,心裏對舒的情感忽然好似消失了般的愈發迷茫恐懼。
“淮——?”
一陣溫熱熟悉的聲音響在耳邊,才是重新喚起了心裏的情感,而緊的笑了笑道:“嗯,在,怎麼了?”
“不..就是看著你好像有點不對勁的樣子...”陳舒受方淮攙扶的憂慮著道。
“啊,我沒事,放心就好了。來——!咱們繼續走,這可是你少見的夜景,可別錯過了。”
陳舒見著此隻得是心懷憂慮的點點頭道:“嗯——也對——!..”
二人走著,卻是再也沒了話。
方淮察覺著此的心裏愈發責怪著自己的不稱職——那一瞬間竟是遺失了對舒的情感,竟是懷疑了自己久久以來支撐自己的信念——
“該死。”
“該死!”
“該死的!!該死的東西!!!”
“該死!!!!”
“該死!!!!!!!!”
“該死..——!!!”
不住的咒罵著自己,又在同時不住的向四周看著,想著對策。
遠遠地,見著那一片潔白的廢墟,才是猛然想起的道:“舒..”
“嗯?!!”陳舒一驚的轉頭看去。
“看看那座禮堂的廢墟..”
“想起了了,我們如今的一切都是從那裏開始的吧——?”
陳舒看過去,霎時間覺得自己憑著自己的雙腿站立的日子好像就在昨天——
好像就在昨天還是前天,自己還在為夢想而努力著,為陳露而努力著一般。
“啊,對,我也記起來了..”,陳舒望眼欲穿的看著道。
“不過沒關係,反正我們也是快成功了嘛!!”樂觀的道著,轉頭看向了方淮。
方淮聽此又是一驚的轉過頭來,看著陳舒一臉幸福而渴盼著的模樣,不由得欣喜幸福的點了點頭,“嗯,對...,一切都會結束的。”
“但是我們,還沒有結束..!”說著,握著陳舒的手更緊了。
“嗯!!!”陳舒欣喜的道。
二人互相攙扶著,無言向禮堂走著,遊覽的經過那禮堂的廢墟好似遊覽著自己二人過去的一切希望與絕望的而又是由禮堂返回著。
回到病房,陳舒很快就心懷著一切過去的沉浸在了夢鄉裏——
方淮心裏卻還有著些許疑慮與恐懼的走向水房,在一片漆黑的水房裏苦力自省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