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進貴賓室的時候,盛西岩隻覺得腳步虛浮,夢幻一樣。
他多希望這一切就是一場夢,等醒過來,他依舊隻是在程家的客房裏,和容堇打著視頻電話,問著關於孩子的一切。
可是……
“你來了。”程聿第一個站起身,迎上前去,“這是找到的信,你要不要先看看。”
他伸手遞過來一封信件,信封上是仁和堂醫院的標誌,看來是臨時寫好的。
盛西岩低頭看了兩秒,沒動。
程聿的眉頭微微皺了皺,不知道該收回還是該勸他打開,隻好捏著信,尷尬地僵在半空裏。
“盛總。”
最後還是隋影提醒了一句。
盛西岩微微閉了閉眼,抬手接過信件。
仿佛是下了很大決心似得,才拆開信封。
信封上隻寫了四個字:“盛西岩收”
沒有一點感情似得。
盛西岩緩緩打開信箋,有點不敢看。
他不知道容堇要和他說什麼,是不是真的打算恩短情絕。
“我和航航走了,不要找我們,好好度過一生,學會愛,愛自己。”
就這麼短短的一行字,沒有其他任何辯解。
“假的!”
盛西岩瞬間爆發了一句,轉身把信塞給隋影:“去做筆記鑒定,給我查,看看究竟是誰冒容堇的名寫了這封信,另外,把仁和堂全部封鎖,一定要找到她,她一定是被人綁架了。”
“盛西岩!”
程聿當即嗬斥了一聲,貴賓室裏驟然寂靜了下來。
盛西岩轉身看向他,目光要吃人一樣。
程聿深吸一口氣,小聲說:“你先冷靜一下。”
“我不需要冷靜,我現在很理智。”
“你的反應已經超出理智的範圍了,這封信的筆記我們已經核實過,信封上的字就是我姐姐寫的。”
“你姐姐?你和阿堇才認識多久?你知道她什麼?你了解她什麼?你憑什麼說字跡是她的?”
盛西岩的音量不大,語氣卻咄咄逼人:“人是你從我的醫院接走的,現在沒了,你告訴我要冷靜,你究竟什麼意思?”
程聿一皺眉:“姐姐失蹤,我也很難受,你這麼說,那不成是我協助她走的?”
“難道不是嗎?”
“就算是,她也是自己願意走,她是成年人,有自己的立場和自由,你每天那麼看著她,她不是你的犯人。”
“你承認了?這麼說是你把她送走的?她去哪兒了?”
“盛西岩,你別發瘋行嗎?”
盛西岩是真的發瘋了,他已經上前揪住了程聿的衣領。
“你說我發瘋,那我問你,我走的時候,阿堇人好好的待在醫院,為什麼我剛剛到帝都就在你們程家吃了頓飯,她人就沒了?你們打算把她弄到哪兒去?”
“容堇是我姐姐,是我親姐姐,我難道會害她?”
“那可不一定。”
“盛西岩!”
“程聿!”
兩人越吵聲音越大,斯文的麵具似乎頃刻就要撕破,隋影和老何有點手足無措,趕緊上去把兩人拉開。
老何歎了口氣:“現在吵也沒有用,關鍵是人沒了,得找人。”
一句話提醒了盛西岩。
“查,掘地三尺,也得把人給我挖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