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相知已繾綣
楊籽言剛進廠房便被叫到總經理辦公室，她猛地想到，糟了，昨晚隻顧看星星了，忘了問他襯衣的事，今天，他會不會小題大作呢？
“駱總，對不起，今天下班以後，我就把衣服送去洗衣店幫您洗——”她低著頭忐忑不安地說。”
“哦，不是那事——衣服我已經送過去了，今天找你是關於人事部的一項任命，希望你可以作我的助理。”
“我？”
“對，就是你！”
“可是，我很喜歡現在的工作。”
“你不是一直希望有錢嗎，做了助理，工資是以前的三倍。”
“是的，我缺錢，但我更希望快樂！”
“快樂？跟我在一起會讓你不快樂嗎？我就那麼讓你討厭，讓你煩？”沒想到剛才還溫文爾雅的他立即就咆哮了，“你根本就是害怕——”
“我不害怕什麼——”
“不，你怕——你怕和我麵對麵，你怕和我有任何交集，你怕自己會愛上我——”他圍著她，圈著她，咄咄直逼她的內心，“籽言，你老實告訴我，你對我有感覺嗎？”他握著她的胳膊，放肆又迫切地瞪著她。
“和這沒關係！”
“既然沒關係，你為何不敢看我？看著我的眼睛，告訴我你真實的想法。”
“駱總，你又何必知道呢？你已經有了未婚妻，其他的都不重要。”她急得轉了身，不去看他。
“籽言，你是怕我會騙你嗎？你以為我隻是玩玩嗎？不是的，隻要你一句話，我馬上就和朱曉清解除婚約——啊，你說！”
“你不能！”
“我可以！”
氣氛一下子僵停了，楊籽言不想再拖延時間了，“我們別再說下去了，現在是工作時間，如果沒什麼事，我先回去了。”
“說什麼都不管用，我不讓你走，你必須告訴我！”他擋住了去路，拉著她的胳膊不放手。
她的眼色變得凜利而不可侵犯，“你以為愛情隻是你一個人的事嗎？你可以做得了朱曉清的主嗎？她會同意和你分手嗎？你知道接下來還會發生什麼嗎？你又能控製得了結果嗎？”她步步緊逼，他步步後退。
末了，他無奈地轉過身，用拳頭重重地捶在桌子上，而後就很痛苦地抱著頭，他已經沒有退路了，一種從未有過的折磨讓他筋疲力盡，他累極了，低低地喃語：“籽言，我快不行了，我沒辦法不去關心你，更沒辦法不愛你，我想每天見到你，守著你，我真的陷進去了——白天黑夜，我腦子裏全是你！”他轉過臉看著她，“給我點勇氣，你說，讓我怎麼辦？”
她的心猛地一震，說心裏話，她好高興啊，如果這一切都是真的，她就是死也無憾了，可是，後果呢？她不能為了一己的愛欲而毀了他的前程——朱家有錢有勢，攤上這樣的老丈人，隻會讓他乘風破浪，芝麻開花節節高，到那時，他事業有成了，還會記得她這個小小的打工妹嗎。
“駱總，沒人會在身邊放一顆炸彈——我，隻會毀了你。”她說著澀澀地笑著拍拍他的肩，轉身向門口走去。
他呆呆的看著她走出去，心裏就如同扯斷了腸輾碎了心般難受——“籽言，讓我忘掉你，等於剜去了我的心，我活著還有什麼意義？我不相信，你會對我沒感覺——我不信，相愛的兩個人，眼睛是騙不了人的，你同樣騙不了我——我一定會讓你親口承認的！我會的——”
楊籽言也很苦惱，想走舍不得，不走又太尷尬——真是啊，幾乎每天都見麵，如果他再發癡，再對她說出露骨的情話，她不敢保證自己會不會露餡，焦急和彷徨也讓她整夜地失眠，白天就恍恍惚惚的，而且還得時時提防他的“突擊”，實在太累，想來想去，她決定離開——剛巧艾瑞克公司正在招收縫紉女工，她想去報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