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邊上的何婉也往雲容這邊的方向轉過了頭來,但是因為頭上蓋著紅蓋頭,所以也看不到她臉上的表情。
而在這裏觀禮的自然也有雲家的人,沒見長輩們,就隻見幾位公子,還有雲錦煕、雲錦俏和雲清清三人。
一看到雲容,雲錦煕就快步走到她的麵前,質問道:“雲容?你居然敢出現!”
雲容笑道:“七姐姐這話奇怪了,我為什麼不敢出現?”
“你還好意思問?原本這個時候,你應該已經在嫁往芝蘭國的路上了!你這個不孝女,任性地選擇逃婚……”
雲錦煕還要繼續說下去,何允微微皺著眉頭,出聲打斷了她的話:“七妹妹,今天是小婉的婚禮,現在他們正要拜堂。你如果有什麼話要喝小容說,可不可以等婚禮辦完以後再說?”
見何允麵色不悅,雲錦煕非但不收斂,反而理直氣壯地反駁道:“表哥,你這話說的?現如今何家今非昔比,今天來的賓客也不多,拜堂這點事推遲點時間想必也沒人會又意見。相反的,雲容的婚事可牽扯了方方麵麵,我們雲家、永寧侯府還有芝蘭國的嘉蘭王府,可不是小事。跟他比起來,婉妹妹的婚事算多大點事?”
雖然何家兄妹已經脫離了雲家在外重立何府門戶,但是在雲錦煕眼裏,他們依舊是沒落世家的後代,是罪臣子女,所以,她打心底裏的看不起他們,言行舉止間盡顯輕蔑,哪怕何允年長她些歲數,她嘴裏稱聲表哥,實際上卻無半分尊重。
這話說出來,除了蓋著紅蓋頭看不到表情的何婉,何允和紅相的臉色瞬間陰沉難看,而在場的眾人則全部都啞然無語。
很多人暗暗覺得過分,何允的那幾位來觀禮的好兄弟更是竊竊私語,沒想到雲錦煕這樣的名門女子,長相那麼美,說話卻如此淺薄傲慢。
雲家來的幾位公子更是麵色尷尬,紛紛覺得丟了臉麵。
二公子雲士傑快步走到了雲錦煕身邊,將她給邊上拉了拉:“小熙,你在胡說什麼呢?小婉是自家姐妹,她的婚禮自然很重要!”
“哎呀,二哥,你……”
見雲錦煕還要說什麼,雲士傑的臉色猛地一沉,聲音也嚴肅了幾分:“忘了今天過來前祖母是怎麼叮囑的嗎?”
提到雲家老太太,雲錦煕馬上就不吭聲了,鼓著腮幫子回到了雲錦俏的身邊站著,看起來悶悶不樂的。
雲士傑衝何允和紅相,說道:“這個錦熙素來就是這麼任性,看在我的麵子上,還請不要把她的話放在心上。”
何允和紅相對視一眼,沒說話,算是默默同意了,但是,臉色仍舊很陰沉,分明是不快的。
雲容則冷冷地看著挺直腰板站在那裏的雲錦煕,忽然開口道:“二哥說的是,七姐姐素來是任性慣了的。我相信她今天說那番話也不是故意的。大概是看到婉姐姐經曆了些挫折,終於尋到了終生幸福,難免想到了自己與前七姐夫休離多年卻還沒嫁出去的處境,所以,心裏忍不住羨慕嫉妒恨吧。”
俗話說打蛇打七寸,打人打舊傷,雲容顯然是很懂得這個道理的,簡簡單單的幾句話,便當著在場眾人的麵直接戳了雲錦煕的舊傷疤,簡直就跟在人傷口上撒鹽差不多,直接就讓雲錦煕下不來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