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顯這一句話音落下,不少人低了頭,露出慚愧的表情。
吳迪急得麵紅耳赤,心一橫說:“反正不管你怎麼巧舌如簧,你就是多了不明之財,不信搜身,你敢嗎?”
李顯一聽樂了,高中生是不一樣,成語用的一套一套的,仿佛他就認定自己偷了錢一樣。
李顯懶得與這種人糾纏,理也未理他,自顧自坐下看書。
這時,於倩幽怨地看了李顯一眼,全班也憤怒地看了李顯一眼。
周翔卻沉默了,不過,臉上的表情像是要殺人一樣。
支政悠悠說了一句:“搜身侵犯人身自由,要坐牢的,放著大好的大學不考了?”
深受他爸耳濡目染,支政了解一些法律,故意嚇唬吳迪。
“就他那熊樣還考大學?以為坐在第三排真把自己當個人物,我寧願相信李顯考上大學,也不信這白癡能考上。”
薛洋趴在豎立的課本下,壓低了聲音回應支政。
吳迪立馬蔫了,眼巴巴看向周翔。
周翔給了吳迪一個安慰的眼神,緊接著又看向李顯:“李顯,目前就你最可疑,你怎麼證明沒偷錢?”
李顯一聽來氣了,一股腦把身上的錢全部搜出來,扔在桌子上,指著一遝錢問:“我用的著偷麼?”
周翔三兩步走到李顯的桌子旁,拿起錢看了又看,足足有兩千塊,全部都是清一色的黑色鈔票。
“這都是你的錢?”周翔舉起錢,疑惑地看著李顯。
不舉還好,這一舉全班震驚了,兩千塊形成的視覺衝擊實在強烈。
“行啊,李顯,看不出你有點小錢。”支政湊上去數了數。
“老師,我的是十六張十塊錢。”於倩不時往那遝錢上張望,有些緊張又有些激動。
吳迪眼睛都看綠了,差點跳起來,指著錢說:“還說沒偷,哈哈哈!現在人贓並獲,沒什麼話好說了吧。”
李顯真的很想抽他丫的幾巴掌,可是老周在他身邊,一直盯著錢,翻來覆去地看,讓他隻能忿忿地咬著牙。
“你是什麼時候瞎的,還是得了白內障?人家於倩說是十塊錢,李顯的錢都是一百塊,有病得去治,腦癱例外。”
支政看不下去了,懟了吳迪一句。
“不可能,他一個窮鬼哪裏會有這麼多錢?”吳迪脫口說道。
周翔將錢還給了李顯,走到講台上,拍了拍桌子:“今天這事到此為止,李顯你下課後來我辦公室一趟。”
下課後,李顯到了周翔的辦公室,這裏是一層低矮的小平房,裏麵放了一個老式的電風扇,呼啦呼啦地吹著。
看到李顯以後,周翔移開了一個椅子,讓他坐下。
兩人四目相對,誰也沒有開口說話,最後周翔先忍不住了:“你就沒有什麼話要對我說?”
有啊,我隻想罵你!
當然這句話,李顯隻敢在心裏說,惹怒了周翔,把自己弄退學了,得不償失。
“沒有!”李顯坦然地看著周翔。
“那些錢......”周翔瞥了瞥李顯的口袋。
“我掙得。”李顯心裏堵著氣,沒給什麼好臉色。
“以前我怎麼沒看出你有這麼大的能耐,比老師工資還高?”
“是金子總會發光的。老周,你認識我幾年了?你覺得我是做那種事的人嗎?”李顯歎了一口氣,語重心長地說。
周翔剛拿起搪瓷杯喝了一口水,被他一副老成的樣子,差點嗆出來,咳嗽幾聲說:“李顯,注意你的說話措辭,你身為一個學生,最起碼要尊敬師長。我允許你重新組織一下語言。”
“周老師,我看不上那一百六,你要說吳迪偷得,我信。”
李顯自然不會放過坑吳迪的機會。
“行了行了,吳迪沒那膽。”周翔放下茶杯,擺了擺手。
“老師,你可不能厚此薄彼,知人知麵不知心呐。”李顯拉了拉周翔的袖子。
“滾滾滾!”
李顯從周翔辦公室回到教室後,靠牆躺著的支政立馬給他讓了路,故意大聲吼道:“恭迎李大將軍凱旋歸來。”
薛洋扭過頭來,看著李顯詫異地問:“你咋會毫發無損地回來了,老周沒請你吃頓板子?”
“老周那人吧,嘴硬心甜,叫我過去也就是嘮嘮家常,他說他已經知道是誰偷錢了,等著某人自己去自首,不然就報警了。”
李顯故意抬高音調,一邊說一邊看向吳迪。
“皆大歡喜,薛洋,晚上你請客。”支政一拍巴掌,又推了薛洋一下。
“支哥,我的煙都被你沒收了,你咋還讓我請客,這個月我還過不過了?要請也是李顯請,那紅燦燦的鈔票,我可是看在眼裏啊。”薛洋苦著臉,指了指李顯。
“天天瞎顯擺,還不是我爸媽的錢。”周萱聽到他們的對話,白了李顯一眼,在心裏默默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