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月的陽光很溫柔,輕輕撫摸著薛洋圓圓的大臉,他叼著煙懶洋洋地靠在一棵樹幹上,偶爾瞄一眼對麵的川菜館。
根據早上李顯給他的命令,他派人查訪了縣東大河沿岸的川菜館,鎖定了最可疑的五家。
其他四家,他也派了小弟盯梢。
“薛哥,渴不?我去給你買瓶水。”薛洋旁邊的一個小弟,年紀不大,人長的卻很機靈,見薛洋額頭有汗水滾落,輕聲問道。
薛洋也不作答,隻是微微點了點頭,頗有大佬的風範。
小弟會心一笑,屁顛屁顛奔著代銷店去了,不一會兒,提著兩瓶礦泉水回來了。
薛洋接過礦泉水瓶子,喝了一口,就聽到一旁的小弟“哎喲”一聲。
“薛哥,我不行了,要找個廁所解決一下。”小弟捂著肚子說道,表情十分痛苦。
薛洋厭惡都揮揮手:“就你屎尿多。”
小弟走了以後,薛洋依然時不時盯著餐館。
忽然,他看到一個打扮的流裏流氣的小青年,手裏提著一大包盒飯走出餐館。
他趕緊扔掉煙頭,悄悄跟了上去。
李顯打開院門的時候,柱子恰好提著兩個大箱子走了進來。
“大顯,這是取得錢,沒有別的辦法了嗎?”
柱子看到李顯的第一眼,眼神落寞地問道。
李顯搖搖頭,歎道:“走一步看一步吧,說實話我現在心裏也沒有底。說實在的,我們走到這一步是不是太順風順水了?”
“可我們每一步都是腳踏實地,憑自己的雙手掙來的啊。”柱子放下了箱子,頹廢坐在台階上。
李顯右手搭在他的肩膀上,安慰道:“事情還沒有到絕境,有人想搞我,那也得掂量掂量他自己有多少斤兩。”
柱子重重點了點頭,向李顯伸出手:“對,不到最後一刻絕不放棄。”
“是的,敢動我兄弟,我們就廢他手足。”韓輝凶狠地走了出來。
“哪裏少得了我們?”羅庭和唐斌也走出來抓緊了他們的手。
“好,柱子把帶來的傳呼機給他們一人一個。”李顯笑得很暢快,此時的他感覺不是一個人在戰鬥。
柱子將傳呼機分發了下去,韓輝幾個哪裏見過這樣的高檔電子產品,翻來覆去地玩弄著,不時發出驚歎聲。
李顯問道:“柱子,麗人歌舞廳那邊有沒有什麼消息?”
“自從上次你們砸了他們的場子後,他們卻沒有報警,也沒有營業,變得很低調。”柱子將手下收集的情報,一五一十地告訴李顯。
李顯仔細琢磨了一下,嘴角不經意勾起一抹冷笑,緩緩說道:“他們害怕報警,我現在有個猜想,如果屬實的話,這撲朔迷離的局勢說不定可以打開一個缺口。”
“什麼猜想?”眾人欣喜地問道。
“目前尚不好說,不過柱子,最近監視歌舞廳的那波人一定要注意行蹤,別被人發現了,有消息一定要及時告訴我。”李顯微微一笑,再一次強調道。
......
“人呢?”
薛洋肥胖的身軀在沒有遮掩物的小路上實屬一件難事,所以他跟蹤的距離較遠,現在居然把人給弄丟了。
他苦惱地拍了拍額頭,下定決心回頭一定要把體重減下來。
此刻已是日落時分,草叢裏傳來幾聲蟈蟈聲,吵得他心煩意亂。
這樣回去,挨李顯罵不說,麵子上也過不去,更何況還關係著一條人命。
於是,他打算往前走走,碰碰運氣。
走啊走,就在他灰心喪氣的時候,忽然看到前方隱約有一排房子,看著頗為陳舊。
更遠處似乎還有水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