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導,我哥是因為拍戲受傷的,為什麼劇組不承擔全部的醫療費用?”
醫院的走廊上,徐千凝手裏拿著一疊厚厚的賬單,質問著劇組的導演。
吳宇慢悠悠地吸了一口煙,臉色看不出任何悲傷,緩緩說道:“千凝啊,我理解你的心情,可我們劇組的情況你也明白,就是小本生意,這五千塊的費用已經是劇組的極限了。”
“可手術費都需要兩萬多,還不包括醫藥費,這讓我們怎麼辦?吳導,求求你救救我哥哥吧。”
徐千凝越說越急,雙手幾乎抓住了吳導的袖子。
吳宇不耐煩地向後移了幾步,再一次解釋道:“千凝,你哥這個傷吧,說起來也是他自己不慎,為什麼不早點跑呢?”
“什麼?我哥他為劇組受了傷,你居然把責任推到他的頭上。”徐千凝憤怒地瞪著吳宇,拳頭捏的哢哢作響。
“千凝,你別亂來啊,這些年劇組和我本人待你們兄妹不薄,就你天天在劇組吃閑飯,我也沒說你什麼吧?”吳宇知道徐千凝有些功夫,而且瘋起來沒人擋得住,連忙躲到劇組其他工作人員身後。
其他工作人員也紛紛勸道:“千凝,你冷靜一點。”
“我哥現在生死未卜,我怎麼冷靜?”徐千凝失望地看著眾人。
“說好了啊,我以個人名義再出一千,別再糾纏我了。”吳宇從衣服裏摸出一遝錢,數出十張扔了過去。
徐千凝滿含怒火的眼睛,看了吳宇好一會,才將目光移動到地上的錢上。
她默默地蹲下來撿起那些錢,又默默地轉身離去,隻留下一群如蒙大赦的劇組人員。
他們擦去額頭的汗水,相互笑了一下,總算解決一件棘手的事。
徐千凝流著淚水跪在醫生麵前說道:“醫生,這裏還有一千塊,能救救我哥哥嗎?”
穿著白大褂的醫生隻瞟了一眼一千塊,又像看傻子一樣看著徐千凝:“徐小姐,醫院並不是慈善機構,我們也要吃喝,你與其跪在這裏,不如去求求院長。說不定院長認你做了幹女兒,開心之下幫你交了手術費。”
徐千凝失魂落魄地走出醫務室,背後傳來一陣哄笑。
她漫無目的地走在寒冷的大街上,感受著呼嘯而來的寒風,盡管衣衫單薄,她卻感受不到冷意,因為心如冰窟。
一朵雪花輕輕地落在她額前的發絲上,模糊了她的視線,她無聲地笑了笑,越笑越苦......
此時的她想找個人說話,不知不覺,她走到了第一次遇到李顯的地方。
那個騙子,可不可以過來,對自己說一次謊話?
告訴自己,哥還有得救。
告訴自己,世界其實很美。
告訴自己,要相信英雄。
然而,空曠的大街上除了越積越厚的雪外,再無其他。
不久,一連串的腳印消失在了街上,遠離著西都大學。
徐千凝走回了劇組大棚,一整天未吃東西的她,精神有些恍惚。
她攔住吳宇的去路,臉色平靜地如同深秋一汪死心,“預支我兩萬,我為劇組打工,做什麼都可以,替身,龍套,甚至最危險的動作和工作。”
吳宇驚慌失措地說道:“你,你真這麼打算?”
徐千凝肯定地點點頭:“說到做到。”
“好!”吳宇鬆了一口氣。
隨著年終的靠近,李顯開始將心思放在學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