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玉茹回以贏厲陽盈盈一笑,頷首應道:“七爺說笑了,玉茹有你這一個男人就夠了!”
這話,無非是句場麵話。
可是贏厲陽聽了,卻極其認真的讚同道:“嗯!此言有理。”
頓了頓,他湊到南宮玉茹耳畔低語道:“本王也覺得,你這小身板兒有本王一個就夠了!”
南宮玉茹:“”
這人,敢更無恥一點嗎?
兩人沒帶丫鬟侍衛,一前一後朝門外步去。
待上了馬車坐好,贏厲陽偏頭看了眼南宮玉茹頭上的金步搖,毫不客氣的否決道:“你戴這個,俗氣了些!”
南宮玉茹算不得傾城傾國的美人,清秀的外表隱有幾分逼人的英氣。這樣的女人,戴朱釵步搖,襯托不出她的另類美。反倒是玉簪什麼的,應該會好很多!
南宮玉茹聽到贏厲陽這話,單手撫了撫頭上的金步搖,含笑應道:“無妨!人生在世,男人追逐名利權勢,女人追逐富貴榮華,都免不了俗!”
言下之意,她俗氣,她愛意!
贏厲陽冷聲一哼,想說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
話到嘴邊,卻成了——“醜人多作怪!”
南宮玉茹被贏厲陽這話逗的無良失笑:“嗬嗬!七爺真是說笑了!若比醜,玉茹可不敢在七爺麵前攀比,真心的自歎不如!”
“”贏厲陽噤聲。
一炷香的時辰,馬車穩穩停了下來。
不同於南宮玉茹三朝回門時的冷清,今日的定遠將軍府門庭若市,熱鬧非凡。
南宮玉茹和贏厲陽下了馬車,就看到南宮昊夫婦正臉上掛著虛偽的笑意,招呼一幹前來送福的親眷和官員們。
“竟有這麼多人?”贏厲陽沉聲問了句,言語間有些不敢置信的意味兒。
要知道,東昌帝國嫁出去的女兒,三朝回門日固然是很重要。但是前來送福的,理應是親屬關係的人。
可是放眼望去,除了南宮玉馨的舅舅戶部尚書劉平和,姑姑皇後南宮穎,大表哥太子贏睿,小表妹公主贏玉,在場中人更多的卻是與南宮昊和劉芸夫婦沒有任何親屬關係的外人。
南宮玉茹翻身躍下馬車,臉上閃爍著譏諷的笑意。
“七爺沒看明白嗎?這些人,多數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南宮玉茹隨手指了指跟在前來送福的官員身後的夫人小姐們,意味深長的說了句。
贏厲陽稍怔,而後了然。
以前,大家都知道南宮玉馨是內定的太子妃,她美的傾國傾城,又是東昌第一才女,將太子贏睿迷的三魂丟了兩魂半。
諸多官員們即便是有心想讓自家女兒獻媚於太子贏睿,也要掂量掂量有沒有那個本事。如今,南宮玉馨出乎意料之外,嫁給了二皇子贏武陽。
這毫無疑問是給了眾人一個意外的驚喜!那些原本對太子贏睿不敢抱有期盼的官員和千金小姐們,立刻死灰複燃,開始蠢蠢欲動。
今日南宮玉馨三朝回門日,這些個官員名義上是來給南宮玉馨送福的,實際上卻是趁機來接近巴結太子贏睿的!
兩個人心照不宣的將眾人貪婪念頭盡收眼底,相攜朝定遠將軍府正門走去。
“父親,母親!”南宮玉茹看到長輩,禮數周全的行禮問安。
南宮昊身為男人,不會過多關注這三女兒的裝扮。聽到對方的呼喚,便點頭應下來。
反倒是劉芸看到南宮玉茹今日裝扮豔麗,璀璨奪目,忍不住皺緊了眉頭。
一旁的官員們看到贏厲陽和南宮玉茹前來,紛紛上前阿諛奉承。
當今局勢,瞬息萬變。雖然贏睿是太子,但娶了擁有兵權的南宮昊嫡長女的人卻是二皇子贏武陽,娶了皇帝最寵愛的女將軍的人則是七皇子贏厲陽。生育了皇孫的人,又是六皇子贏燁。
這四方勢力,均不可小窺。除了已經歸順成某一方勢力的官員以外,其餘的官員們都是抱著觀望的態度,四方討好逢迎,誰也不得罪。
贏厲陽年幼時被火燒傷容貌,脾氣古怪。官員們自是不敢從他下手,這便將討好逢迎的對象,投注在了挽著贏厲陽的南宮玉茹身上。
“七王妃今日真是美如天仙,與七王爺站在一起,那是郎有才女有貌啊!”官員們不敢拿贏厲陽的相貌說事兒,這便高抬他的才華。
南宮玉茹前世就遊走在官員之間,左右逢迎,努力的維護人際關係和相處之道。如今與眾多官員有一搭無一搭的暢聊,竟是一點不顯得突兀,神態自若,氣場強大。
片刻之間,諸多圍上前的官員們竟已不知不覺間以南宮玉茹為中心,簇擁著她和贏厲陽走進定遠將軍府正門,儼然成了她的隨從樣兒。
劉芸眼見眾人圍著南宮玉茹各種讚歎,心中暗暗生怒,認定南宮玉茹一定是故意這樣打扮的。今天的主角可是她美麗的女兒南宮玉馨,這南宮玉茹打扮成這樣搶什麼風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