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耳的孩童哭泣聲,響徹宮門外的整個天空。
南宮玉茹垂眸看到跌倒在地上的小世子贏逸軒,眉頭沒來由的皺緊了。
奇怪,小世子怎麼會突然出現在這裏呢?他不是應該在六王妃李師君的身邊,亦或者是淑妃周嫣的身邊嗎?
疑惑間,對麵的南宮玉馨已經彎下腰,溫柔似水的將小世子贏逸軒摟在懷中,柔聲安撫道:“軒兒,不哭哦!撞到哪裏了,快讓二伯母看看!”
二伯母?聽到這個自稱,南宮玉茹心中冷笑連連。
這南宮玉馨真是厚顏無恥,明明隻是贏武陽的側妃,竟也膽敢以正妃的身份自稱?試問,她算哪門子的二伯母?
不過,最令南宮玉茹吃驚的,卻是南宮玉馨對小世子贏逸軒的態度。那麼溫柔,那麼慈愛,好像贏逸軒是她親生兒子似的。
若換做別人,南宮玉茹不會質疑什麼。可是南宮玉馨從來就不是什麼良善的女人,怎麼可能突然對贏逸軒態度這麼好?
常言道,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莫非,這南宮玉馨想在贏逸軒身上打什麼歪主意?
“哎呀,軒兒,誰讓你亂跑的!快讓母妃看看傷到哪兒了!”李師君急三火四衝過來,一把就將贏逸軒抱在了懷中噓長問短。
贏逸軒小手兒指著自己的額頭,奶聲奶氣的抱怨道:“母妃,額頭痛痛!”
李師君連忙給贏逸軒揉了揉額頭,隨即目光不善的瞪視南宮玉馨,“你怎麼搞的?撞了本宮的軒兒你擔待的起嗎?”
李師君這聲音尖銳刺耳,明顯是護犢情深。
宮門口,聚集著諸位皇子和高官大臣,乍一聽到李師君尖銳的斥責聲,紛紛扭頭看了過來。
南宮玉馨很無語,她好心攙扶起贏逸軒,想著在眾人麵前落個溫柔嫻淑的好名聲,襯托出一旁的南宮玉茹多生冷絕情。可是怎麼到最後,反倒是她惹了一身騷?
“六弟妹,你瞧你這話是怎麼說的呢?哪是我撞了你家軒兒啊,明明是他自己跑過來,一頭撞了七弟妹被我扶起來的嘛!”南宮玉馨一臉委屈的敘述出聲。
這話倒是事實,南宮玉茹不置可否!
然而,李師君卻並不買賬,厲聲叱道:“誰是你六弟妹?你算什麼狗東西?一個小小的側妃,也敢在本宮麵前如此放肆,二王府的規矩倒是讓本宮刮目相看了!”
這話一落地,不但是南宮玉馨驚住了,連南宮玉茹也皺緊了眉頭。
在南宮玉茹的印象之中,李師君一直是個很好相與的角色,怎麼今日突然之間變的這麼盛氣淩人了?
南宮玉茹心中糾結之時,南宮玉馨已經被李師君一番話氣的渾身發抖。
想她堂堂定遠將軍的嫡長女,皇後的親侄女,嫡二皇子的妃子,竟然被一個死掉的庶出皇子的妃子如此奚落?簡直豈有此理!
南宮玉馨心中憤惱,也不顧及場合,張口就斥罵道:“你這賤女人,竟敢罵我?你個不識好歹的東西,瞎了你的狗眼沒看清楚就亂咬人!”
本以為李師君會繼續言辭犀利的對峙南宮玉馨,結果,恰恰相反。
她不但沒有怒斥南宮玉馨,反倒是連退三步,眼含熱淚的低斥道:“你你如此欺辱我們孤兒寡母,你安的什麼心啊?”
“呦!這會兒你知道你是孤兒寡母了呀?剛剛不是很囂張嗎?不是在我麵前自稱本宮嗎?”南宮玉馨一步步逼近李師君母子,臉上寫著欺辱人後的暢快。
她在南宮玉茹那裏討不到好處,又被李師君斥責了一番,心中憋著一口氣出不去。如今眼見李師君打腫臉充胖子,三句話不到就蔫吧了,她自然要乘勝追擊。
這般想,南宮玉馨咄咄逼人的哼道:“小賤人,我告訴你,瘦死的駱駝比馬大。我是側妃又怎樣?就憑我是皇後嫡出皇子的女人,我就照樣壓你這個庶出還死了男人的賤人一頭,哼!”
“放肆!”平地一聲怒吼,震懾了在場所有人的心扉。
南宮玉馨渾身一怔,尚未回過神來,就聽身邊四麵八方傳來震耳欲聾的呼喚聲,“臣等(臣妾)(兒臣)見過皇上(父皇)!”
“”南宮玉馨豁然瞪大雙眼,驚恐的看向眼前的李師君。
卻見對方滿眼意料之中的得意之色,好像早就知道皇帝什麼時候會出現似的。
李師君放下懷中的贏逸軒,拉著小家夥兒邁步越過南宮玉馨,‘噗通’跪在地上揚聲喚道:“兒臣(軒兒)見過父皇(皇爺爺)!”
南宮玉馨扭過頭,就看到淑妃周嫣挽著皇帝站在對麵不遠處,二人一個好整以暇的看著她,一個滿目森冷的瞪視她。
南宮玉馨心中暗叫一聲‘糟糕’,知道這是李師君和淑妃周嫣擺了局讓她在皇帝麵前丟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