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人子女的,質問父母的確太不像話。且皇帝是君王,都說伴君如伴虎!
若一個言語間得罪了九五至尊,掉腦袋真的是眨眼之間的事情。
可是贏厲陽不怕!
他隱在銀色麵具下的雙目,蓄滿燃燒的火焰,“你還問我?我的好父皇,你自己做了什麼好事,你不是最清楚?”
“反了!贏厲陽,你這是要造反嗎?”皇帝拍桌而起,終於是怒了。
父子二人,從未爭吵過。可是因為昨晚皇帝在禦花園寵幸啟諾郡主一事,此刻卻撕破了臉。
南宮玉茹眼見父子兩個人都在生氣,眉頭下意識的緊蹙起來了。
她邁步上前,將氣的渾身發抖的皇帝攙扶落坐在桌前。
之後,她好言安撫道:“父皇,那個啟諾郡主來曆不明,你寵幸了這樣一個女子,就是對自己的生命安危不負責任。你別怪七爺,為人子的,他也是關心你!”
皇帝重喘了一口氣,怒聲對贏厲陽斥道:“逆子!今日若非玉茹幫你開脫,朕定要重重責罰你,哼!”
贏厲陽有心辯駁,南宮玉茹急忙朝他打眼色,麵龐繃的緊緊,大有贏厲陽再惹皇帝生氣,她也會生氣的姿態。
“”贏厲陽沉默。為了妻子,他忍了!誰讓他以妻為大呢?
一陣詭異僵硬的沉默後,皇帝扭頭對南宮玉茹疑問道:“你剛剛說,那個啟諾郡主來曆不明?”
南宮玉茹點點頭,“不瞞父皇,那個啟諾郡主初次見麵就對兒臣隱有敵意。兒臣將此事對七爺說了,七爺立刻差人調查對方。
雖然時間倉促,沒有調查到最有力的信息,但是卻能肯定,北周皇朝攝政王周啟誠並沒有一個叫周啟諾的妹妹。”
聞言,皇帝蹙緊眉頭,“你說,她對你有敵意?”
南宮玉茹以為皇帝這語氣是不相信自己說的話,她如實解釋道:“初次在福祿殿見麵,那個啟諾郡主就對兒臣冷眼相向,眸底恨意交雜。”
“若當真如此,這個女人不能留!”皇帝語氣陡然冷森下去,臉上蓄滿了殺氣騰騰。
“”南宮玉茹嘴角有些抽搐。很想說一句,父皇,那個女人你昨晚才剛寵幸了。不能留,難道是要殺死對方?
贏厲陽卻是因為皇帝這話,情緒緩和了許多。
他不請自坐,抬眼看向冷臉的皇帝,“這裏沒有外人,你不打算把昨晚的事情說道說道?”
皇帝臉色一黑,“有什麼好說的!”
贏厲陽勾唇,“別啊!父皇你一把年紀,卻被一個毛兒都沒長齊全的小丫頭設計了。這種事情肯定不能對外人說,就跟你兒子我說說吧!”
“父皇,這件事情挺蹊蹺的。”南宮玉茹插了一句言,雖然沒直白讓皇帝交代昨晚的事情,但是暗示意味很明顯。
皇帝長長的吸了一口氣,臉色有些不太自然,“昨晚,那個啟諾郡主在禦花園吹曲子”
他簡單的提及昨夜發生的事情,中間錯將南宮玉馨錯認成心中摯愛的關鍵,卻是直接跳過。
待講述完畢,贏厲陽抬眸看向皇帝,“這就沒了?”
皇帝不語,用沉默的方式回應自己這個逆子。
贏厲陽又扭頭,看向南宮玉茹,“玉茹怎麼看?”
南宮玉茹抿唇,低聲分析道:“按照父皇說的,似乎是情到深處難以控製。”
可是,兩個彼此陌生的人,哪來的情到深處?倒是難以控製,還有些可能。比如,皇帝寶刀未老,美人在前就化身禽獸
“父皇,你確定自始至終沒有任何令你奇怪的地方嗎?”南宮玉茹摸著自己圓潤的下顎,蹙眉問出聲。
皇帝想到自己把啟諾郡主錯認成心中摯愛,這才犯下彌天大錯。可是這種事情,他要怎麼對兒媳說?
而且,昨夜縱情之後,皇帝就回過神來,腦子也清醒了。
當時,麵對初經人事,下身流血昏迷過去的啟諾郡主,他真的是震驚了。眼見啟諾郡主頭上插著那支令他眼熟的陳舊珠釵,皇帝在第一時間就斷定了此事定與陰謀聯係在一起。
若非陰謀,若非有心人刻意算計,為何啟諾郡主會有他摯愛的遺物?
一番思考後,皇帝還是選擇了對贏厲陽夫婦隱瞞下自己將啟諾郡主認作她人的事情。
他隻是將另一個至關重要的問題告知南宮玉茹,“朕記得,當時被簫聲吸引到啟諾郡主身後,嗅到了一股有別於花香的味道!”
事到如今,皇帝已經可以肯定是那個啟諾郡主擺了自己一道,設計他寵幸了她。不該說的,他絕對不會說。該說的,他不說也不行!
贏厲陽和南宮玉茹聽到皇帝這話,互相對視了一眼,“看來,還真是用心良苦!”
事情已經發生,說什麼都太遲。
三人對座桌前,猜不透啟諾郡主勾引皇帝的目的,卻也肯定此事不單純。
皇帝的態度是,找機會將啟諾郡主解決掉。這一提議,立刻遭到贏厲陽夫婦雙雙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