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咣當”一聲,茶杯打翻後,熱氣騰騰的茶水撒到皇帝身上。
贏厲陽見狀,急忙飛身上前,掏出錦帕替皇帝擦拭。幸好茶水沒撒到皇帝手上,不然不燙出水來,也勢必會紅腫起來。
“父皇怎麼這般不小心?沒燙傷到哪裏吧?”南宮玉茹緊張的上前,關切的詢問出聲。
皇帝抬眸看著南宮玉茹緊張的樣子,滿眼隻看到她紅腫的雙唇。那意味著什麼,皇帝這個過來人豈會不懂?
嗬嗬!若是以前,看到贏厲陽和南宮玉茹如此恩愛,他心中會歡喜的不得了。可是如今,真相未果之前,他看到兩人恩愛纏綿,隻覺得心中刺痛的厲害!
皇帝隱在長袖下的雙手緊攥成拳,幾經暗暗的深呼吸,才算是調整好了情緒。
他如往昔那樣,聲音威嚴中帶著幾許慈愛,“沒事!躲避及時,並沒傷到。”
他說話間,示意贏厲陽和南宮玉茹落座。
南宮玉茹眼見皇帝眼圈黑腫,便憂心的問道:“父皇可是身體不適?怎麼眼圈這麼重?”
皇帝搖頭,“無礙!歲數大了,昨夜沒睡好,所以眼圈就重了些!”
關於南宮玉茹的真實身份,可謂是撲朔迷離,他心中擔憂極了,根本睡不好。
他囑咐贏厲陽和南宮玉茹坐在桌前吃點心,自己則是轉身到屏風後換衣服。
少頃,他走出來,喚了贏厲陽和南宮玉茹一起朝福祿殿而去。
路上,皇帝對贏厲陽說:“老七,今日南淩太子即將離開。屆時,你代替朕去送送他!”
贏厲陽點頭,揚起執著南宮玉茹的手說:“兒臣與玉茹一同去,保證完成父皇的任務!”
皇帝聽到贏厲陽要帶著南宮玉茹一起去,連忙搖頭,“不,你與老八一起去,玉茹留在宮中!”
聞言,贏厲陽和南宮玉茹雙雙蹙眉,滿臉費解之色。
皇帝笑著對南宮玉茹說:“一會兒送走了南淩太子,宮中準備舉行一場射箭比賽,這是北周攝政王提議的。
屆時,朕要讓玉茹你背上朕那套一百零八發的玄鐵長弓,好好展示一下女將軍王的風采給他們看看。
想著之前你從未用過那玄鐵長弓,所以朕想讓你稍後先練練手。如此一來,你斷是不能與老七一起去送南淩太子了!”
這番話,是皇帝之前就想好的說辭,可謂天衣無縫,又不會引起贏厲陽夫婦的懷疑。
果然,贏厲陽對此並未懷疑。
南宮玉茹聽到皇帝要讓她用玄鐵長弓參加射箭比賽,更是歡喜的不得了,“父皇,兒臣稍後一定會好好練習,絕對不會辜負您的厚望!”
皇帝看著南宮玉茹亢奮和自信滿滿的樣子,心中一陣苦澀。這孩子
福祿殿內,文武百官全部就位坐好。幾位皇子也悉數前來,就連母族倒台後一向不願出麵的贏玉,都現身了。
贏厲陽和南宮玉茹一入場,首先將視線關注到鄰桌的贏浪身上。
今日的贏浪,麵色難看皇帝坐在高座之上,接受文武百官的跪拜和使臣們的友好問安。
這之後,皇帝直奔主題,將四國聯盟協議抬到明麵上討論。
此前各國使臣前來時,已經帶著自己國家的要求而來。如今紛紛直言開口,在不侵犯對方利益的前提下,展開貿易疏通聯盟合作的各種建議。
一個時辰後,四國貿易聯盟協議敲定,算是出乎意料的順利和圓滿。
就此,南楚太子淩承澤對皇帝請辭離別,贏厲陽和贏浪兄弟二人負責送客。季廣眼見淩承澤要走了,交給對方一封信,讓他轉交給淩瀟雨。
贏浪目光晦暗不明的看著淩承澤收起信函,眉頭微不可尋的蹙了蹙。
當贏厲陽和贏浪送淩承澤離開皇宮,浩浩蕩蕩朝京城南城門方向而去後,皇帝喚了南宮玉茹離開福祿殿。
乾清宮內,皇帝親自取出自己珍藏的玄鐵一百零八發長弓,“玉茹,你先感受一下這弓的沉度和韌度!此弓可以調節弓弦的鬆緊。”
南宮玉茹應了聲,伸手接過來。她先是墊了墊沉度,而後作勢要拉開弓弦嚐試一下鬆緊韌度。
“嘶!”突然,她單手抓著長弓,低呼出聲。
皇帝眸底一緊,關切問道:“怎麼了?”
南宮玉茹搖頭,“哦,沒事!”
皇帝不信,一把抓過南宮玉茹的手。
待看到她大拇指流出殷紅血色時,他麵色一崩,“這還叫沒事?看來這弓太久不曾被人用過,弦上長了一層玄鐵鏽!”
聞言,南宮玉茹點了點頭,“應該是這樣!不過隻是小傷,不礙事兒。”
“什麼不礙事兒?玄鐵的鐵鏽刺入皮肉,很有可能引起破傷風,不好生處理可不行。”皇帝一邊嚴肅的對南宮玉茹說著,一邊扭頭對林若甫喚道:“快去叫太醫!”
此時,南宮玉茹的手已經不怎麼流血了。不過,皇帝不讓她自己挑出刺入皮肉內的玄鐵鏽,南宮玉茹隻能無奈的等太醫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