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發老者將南宮玉茹呆愣的表情盡收眼底,臉上是譏諷的笑意。
“怎麼?我說的,你不信?”他啞聲詢問了一句,而後揮手掀開馬車轎簾。
刺目的陽光,傾瀉照耀進馬車內。銀發老者的麵龐,得以更清晰的呈現在南宮玉茹眼中。
南宮玉茹眸光眯了眯,麵上依舊是不動聲色的表情。
對方雖滿頭銀發,可是皮膚保養的極好,看起來頂多四十歲的樣子。當然,南宮玉茹知道,他實則已經五十多歲了!
“現在,可是信了?”銀發老者眼見南宮玉茹麵無表情的反應,語氣有些不悅。
他以為,南宮玉茹在看清楚他的麵龐後,會很震驚或者訝異。畢竟,都說女兒像父!
而他與南宮玉茹身為父女,相似度非常之高。可以說,南宮玉茹完全傳承了他身為北周皇裔那張剛毅冷絕的俊顏。
隻不過,到底骨子裏有那個女人的血,所以即便再像,也是多了幾許女兒家的嬌和媚!
南宮玉茹任由銀發老者,也就是周景髯打量。她沒有理由不相信對方的身份,雖然,她不知道這個已經死去的人,為何會好端端的活在世上。
“說話!啞巴了?”周景髯許久聽不到南宮玉茹開口,竟是怒了。
南宮玉茹嗤的冷笑出聲,“嗬!我信與不信,很重要嗎?你說我對你這個父親說話的態度不尊。那麼你呢?綁架自己的女兒,是一個父親該做的事?”
莫說南宮玉茹不是三兩歲的孩子,就隻說她曆經了重生,遭遇過那麼多種背叛。關於周景髯的行為,她怎麼可能朝好的方向去猜想?
一個從未在她生命中給予過父愛的男人,突然出現卻是策劃陰謀詭計綁了她。聰明如南宮玉茹,心中隱隱間已經猜測到對方是因為什麼原因綁她。
周景髯聽到南宮玉茹這麼說,手上捏著她下顎的力道重了許多,“你在怪我?”
南宮玉茹偏開頭,甩開周景髯粗糙的大手,冷漠的說:“你我之間,雖有父女之實,卻無父女之情。
你綁我目的何在,我心中已經了然。你覺得,我平白無故被綁了,不該怪那罪魁禍首嗎?”
周景髯笑了,那笑,是猖狂的!
“嗬嗬,好一句罪魁禍首!百裏所言,果然非虛。你周玉茹,就是個絕情絕意的畜生。幸而我放棄用親情討好你,而是策劃了這場綁架!”
“”南宮玉茹呼吸一緊。
百裏!她竟忘記了,周景髯還有一個忠心不二的好心腹百裏殺。
兩年時間,百裏殺已經成功取得贏厲陽和南宮玉茹的信任,被他們委以重任,管理原北周境地的大小事務。
那人,是個了不得的人才!可萬萬沒想到,卻是一頭喂不熟的白眼狼。
南宮玉茹心中憤然,惱怒自己與贏厲陽瞎了眼,引狼入室。
不過,她難受,也不願別人好過。
抿唇,南宮玉茹譏笑道:“我是絕情絕意的畜生,那你呢?是絕情絕意的老畜生嗎?”
“混賬!”回應她的,是一記巴掌聲。
周景髯下手狠絕,沒有因為南宮玉茹是他女兒而留情。
他冷聲斥道:“你不把我當成父親,我也不會把你當成女兒。所以你休要惹我,不然”
後麵的話,周景髯沒有說。但是一雙手,卻遊移到南宮玉茹頸間,狠狠的掐了上去。
南宮玉茹舔舔沁血的唇角,毫不畏懼周景髯的威脅恐嚇。
周景髯瞪著雙眼,如同一個嗜血的瘋子。他的雙手不斷地用力,用力。
南宮玉茹內力盡失,手腳被綁縛,隻能被迫承受對方施加的重力。
呼吸,一點點的急促起來。心肺間,氧氣越來越少
彼時,帝都皇宮內,贏厲陽黑沉著臉踱步於金鑾大殿。
帝都外荒山,淩瀟雨正帶著人手以特工專業的偵查方式查找線索!既然通往帝都外的地道已經找到,那麼對方不論用什麼手段,都別想將撤離的線索抹除的幹幹淨淨。
夕陽西下時分,淩瀟雨滿頭大汗率先歸來。
“如何?”贏厲陽將最後的希望都寄托在淩瀟雨身上,看到她歸來,忙主動上前詢問。
淩瀟雨抿了抿幹裂的雙唇,冷聲應道:“對方奸詐,為了混淆視線,兵分三路下山。雖說都是馬車,但是其中兩路輪印淺,車上除了車夫應該無人。
另一輛輪印深,載重應在兩人以上,方向直奔北周境地。我分析了一下對方的動機,懷疑他們的目的是”
“北周地宮內那批寶藏!”贏厲陽不待淩瀟雨話音落地,就率先應聲。
淩瀟雨怔了下,重重點頭。
事已至此,不怪他們太聰明,能夠一猜即中。而是對方目的太明顯!
試想當今天下一統的局勢,以及南宮玉茹的身份,尋常人斷不會處心積慮犯險抓她。除非,有特別誘人的東西引誘對方以身犯險!
而北周地宮那批寶藏,無疑便是那個特別的東西。正所謂,人為財死,鳥為食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