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頭淡淡的瞥了我一眼道：“為什麼？跟我來！”
在紅樓待了打半年，我居然不知道這地方還有地下室。
地下室的入口就在樓梯後麵，那裏是一間儲藏室，之前我經常進出這裏都沒有發現屋子裏還藏有暗門。
老頭拉動牆上的繩子，暗門打開，陰風陣陣飄來，帶著一股子說不清的味道，有點像塵封千百年的墳墓，用科學的說法，這股子氣味叫瘴氣。
瘴氣是有動植物的腐爛後生成的毒氣，我用袖子擋住鼻子，等這股子毒氣散去後，才隨著老頭走進地下室。
進入地下室才發現這裏下麵很大，格局看著與東郊的黑市差不多，我心生狐疑道：“這裏有那麼多設備和房間，不會也是個黑市吧！”
“沒錯！你看到的黑市便是由這裏起源，換句話說這裏才是真正的黑市，十年前他們就開始做器官販賣的買賣，那些消失在紅樓的人，多數都來了這裏。”
“難關瘴氣那麼重，敢情這裏就是個天然的大屍坑！”我鄙夷的說道。
老頭沒有搭話，他帶著我來到一間保存的還不錯的房間前。“這裏就是樊花住的地方！十年來，她就是躲在這裏過著暗無天日的生活。”
我抿了下唇瓣走進房間，很多書籍擺放在一旁，單人床上被子整齊的疊放著，書桌上放著一盞油燈，左邊是堆高的草稿紙，右邊是用過的筆，椅麵上坐出來屁股的痕跡。
從屋裏的擺設能看出一個人的生活習慣，樊花應該是個極有自律的人。
“現在能告訴我，那個人是誰嗎？”
“你不是早就有答案了！”
“真的是她嗎？我不明白，她已經得到了一切，為什麼還要痛下殺手！”
“女人的嫉妒心，不是我們能懂的，而且當時樊花的出現已經嚴重的影響到了黑市，所以她必須除掉她！”
我點點頭，在那張椅子上坐下，坦言道：“如果在十年前，那本日記或許能派上用處，但放在十年後，這東西就是幾張廢紙！它不能證明潘芸有罪！你們花了那麼多心思引我入局，我很好奇我這個平凡人能做什麼？”
“你已經做很多了！”
沙啞的聲音從背後響起，我猛地轉過身，心跳停頓，這還是個人嗎？麵前的這個女人身上瘦的隻剩下一張皮，慘白的臉上一雙眼窩子凹陷，顴骨高高凸起，顯得嘴巴又遍又長，我沒法用詞彙來形容這個人，但無疑這幅樣子出去絕對會嚇死人。
白影從外麵走進來，老頭上前攙扶著她在床上坐下。“你怎麼下來了？”
白影僵硬的扯起嘴角，看的出她是想笑的。“貴客來了，總要下來的。”說完，她轉向我道：“方先生，真不好意思，希望我的樣子沒有嚇到你。”
我木訥的搖搖頭。“不會！”
“你真是個善良的人，我就是樊花，一個早就該死的人！”
親口聽白影說出自己的身份，很奇異，我盯著這張臉忽然覺得也沒那麼嚇人了。
“很抱歉把你卷進來，我沒有多少時間了，如果方先生能幫我最後一個忙的話，我將萬分感激。”
“安浩明與黑爺一直都在找你，多多她......”
“這些我都知道！多多能遇上你是她的幸運，我這個當媽的沒有盡到保護她的職責，到了下麵，也是沒臉見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