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都不要過來,不然我殺了她!”
我向前一步,潘芸用她的發簪抵住丫頭的脖頸。“不準動!”
王隊抬起手示意自己的手下不要輕舉妄動,他一步步逼向潘芸道:“把人質放了。”
“你們一個個都想要我的命,我就算死了也要拉著她墊背。”
說完,潘芸抱著丫頭就往天台邊上跑去。
我不顧王隊的製止,朝著右側衝了過去,飛身撲起,抓住了丫頭的腿,但潘芸此刻已經翻身跳了出去,她牢牢抱著丫頭的脖子,懸掛在半空。
丫頭發出痛苦的叫聲,抱著她雙腿的我不敢用大力,深怕一用力,丫頭會窒息在潘芸的手裏。
此時,王隊帶著人趕了過來,他們合力穩固了丫頭的身體,我趴下天台邊緣,往下看。潘芸半個身子掛在十字架上,她雙手死死扣著丫頭的脖子,隨著她身體來回擺動,丫頭的臉由紅轉白,漸漸發青,她快不行了。
這一刻我失去理智,不顧一切的要跳下去,卻被一個人用力拽開,隻見眼前黑影閃過,伴隨著淒厲的慘叫聲,咚咚兩聲撞擊後,一切恢複到平靜。
我把丫頭拖回天台,對著她的嘴給她陽氣,王隊站在天台邊看著底下兩個人,搖了搖頭。
很快救護車將潘芸與樊花帶走,我抱著丫頭,心疼的快死了一般。我不敢想象,如果那一刻我沒有抓住她,會如何!
“傻瓜,不要再那樣了,不要再嚇我了!”
丫頭窩在我懷裏,泣不成聲。
王隊的人把老沙帶走,剩下的警員清理著現場,王隊站在我身邊點燃一根煙,塞進我嘴裏。
“希望這次是真的結束了!”
我木訥的抬起頭,嗯了聲。“地下室的門在樓下儲藏室內,拉動繩子就可以找到埋屍的地方。”
王隊點點頭,他拍拍我的肩膀道:“天寒地咚的,你受得了,小丫頭可受不住。”
我抱起丫頭走下樓,將她安置在車內,打開暖氣。
“大叔!”丫頭抓住我的袖子輕聲道:“我做的對嗎?”
我笑笑道:“無論你做什麼我都支持你,即便是錯的,我也會替你擦屁股的。”
丫頭笑了,她靠在座椅上應了聲道:“那就好!大叔以後沒好日子過了。”
與王隊處理後地下室的事,我驅車帶著丫頭回到醫院,得到的消息是令人心痛的。
潘芸墜地的時候當場死亡,樊花終究還是沒有躲過死神的召喚,她體內的器官早就已經衰竭,即便是她掉在潘芸身上,脆弱的器官也因此被震碎,無力環生。
黃藥師很難過,他眼圈紅紅的走向自己的辦公室。
丫頭想上前安慰,被我攔了下來。“給他點自己的空間吧!”
支撐著黃藥師的人走了,卸下一切防備的他,躲在自己的辦公室無助的哭泣著。
手術室裏,安浩明像個木偶般抱著沒有生息的樊花不言不語,他看起來一下子蒼老好幾十歲,兩鬢花白,雙手扣住樊花屍體的手指有力而僵硬,許久他仰天發出吼聲。聲音中包含著這十年來所有的情緒,無奈樊花再也聽不到他的悔恨了。
隨著王隊的深入調查,警方在三天後終於向廣大市民召開了記者會,將整齊事件一一作出分析與解釋,麵對記者刁鑽的問題,王隊責無旁貸的認真而真實的回答著,潘家從神壇上落下,安浩明成功接盤,潘老爺子也因為自己女兒的死中風住院。
黑市案到此已經真正進入尾聲,因為潘芸的關係,潘家人一一被警方請去喝茶調查,隱藏在龐大家族下的黑勢力隨之浮出水麵。
安浩明將樊花葬在了多多身邊,希望這對母女能在地下重聚。
黃藥師辭去了醫院的工作,他回國就是為了幫助樊花複仇的,現在人不在了,他想回去繼續自己的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