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格殺(1 / 3)

十年前。

一身白色道袍的王壽陽在即將離去時叫住了李天都:“勞煩將軍找一靜謐之所,貧道有些事情要交代一二。”

見王壽陽一臉鄭重,李天都不敢大意微微頷首,“真人請隨我來。”

李天都走進書房,在書架上的某個暗格輕輕扭動,就見並排的兩排書架慢慢打開,裏麵一條窄小的樓梯向下延伸開去,轉了個彎,消失不見,讓人看不清裏麵的情況。

兩人一前一後走進密室深處,盡頭是一間石頭開鑿的小屋,裏麵石桌石椅一應俱全。王壽陽在石桌前站定對李天都說道:“將軍十五年前在戰場上屢建奇功,立下這赫赫威名,被皇帝陛下封大將軍,真正的功高蓋世!如今小公子降生,作為將軍的唯一後人,想必這個消息不時便會被有心人知曉!”

說著,王壽陽從懷中取出一本用金黃薄錦包裹著的書籍以及一個巴掌大小的木匣放在桌子上,

“這兩樣東西是我留給小公子的,重中之重,請將軍在他懂事之時交給他,越早越好,謹記,隻能由小公子親自打開。”

李天都不敢怠慢,小心翼翼地收起來,連忙稱是。

王壽陽撫著自己雪白的胡須打量著垂手恭聽的李天都,心中有些感慨,縱然是戎馬一生,殺人無數的李將軍,在麵對自己子嗣的問題上,也依舊隻是個操心兒子的普通人罷了,歎了口氣,“念及令公子的特殊,貧道再留下一物,還請李將軍去取筆墨紙硯來!”

李天都麵色不改,心中卻暗喜,給兒子的東西自然是多多益善,應承一聲匆匆離去。

不一會兒,李天都帶著筆墨紙硯歸來,驚奇的發現王壽陽雖然還是自己走時候的模樣,不同的是,右手手中握著一抹晦澀的白光。

“真人,東西已經備好。”說著不露聲色地將手中的筆墨紙硯放在石桌上擺好,站在一旁等著王壽陽的下一步動作。

見時機已經成熟,王壽陽左手掐訣大喝一聲:“李將軍再退後些!”

一股驚濤駭浪般的威勢自王壽陽身上散發出來,似有實質,灼的李天都雙眼生疼,雙腳不由自主“蹬蹬蹬”後退幾步,貼著密室牆壁才堪堪止住頹勢,盯著漸漸虛幻的王壽陽,滿臉驚駭。

作為天朝位高權重的大將軍,李天都也曾聽人說過,江湖上有些能人異士,可以飛天遁地,殺人與無形,然而這種人鳳毛麟角可遇不可求,未曾想自家這將軍府就有一尊!

李天都緊閉雙眼屏氣凝神,心中百轉千回,就算江湖上盛傳的最高境界先天高手,想要殺的話,一千甲士也綽綽有餘,但似這種身懷異術之人,如若想要為非作歹,霍亂朝廷,不知靠堆人命能否阻止得了。

其實是李天都多慮了,除非是邪魔歪道或者是萬不得已,修道之人最忌諱沾染因果,一步走錯,辛苦累積的道行輕則前功盡棄,重則形神不保。

“李將軍,貧道已經做法完畢,可以過來了。”

王壽陽的聲音打斷了李天都的沉思,李天都連忙放下心中的憂慮,大步走到石桌前,俯身看去。

隻見一副等人高的道人畫像擺在桌上,畫中道人鶴發童顏,清瘦矍鑠,腳踏太極,手持拂塵目光炯炯,身後一隻五彩斑斕的鳳凰栩栩如生,整張畫卷負氣含靈奪人耳目。

“這是?”

李天都疑惑正深,就見對麵略有疲色的王壽陽伸手輕輕拂過,剛才還靈氣四溢不似凡物的畫像神光內斂,變成了一副普通的水墨畫像,玄妙莫測。

“貧道剛才在李將軍離去時,取了小公子身上的一絲靈氣,以這絲靈氣作的這幅畫。”王壽陽收起畫卷遞給李天都繼續說道:“小公子靈氣之勝,貧道生平僅見,種種玄機不可與人言,對小公子百害而無一利,將軍盡可放寬心,貧道暫時封住了小公子的口舌,以免泄露天機靈氣,引來天劫,待時機成熟封印自然消除。至於這幅畫像,與小公子殊途同源,在小公子身遭不測之時會有異象顯現,待機緣成熟之時,便是師徒相遇之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