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殺伐(1 / 2)

蘇溪照望著臉色逐漸蒼白的道人,蹲下身子,手指在他斷臂處迅猛點了幾下,歎氣道:“張兄,你說這是何苦呢。”

道人慘烈一笑,正欲開口,突然間麵色大變。

中年儒士心中暗道“不好”,察覺到背後傳來的淩厲寒意,轉身負手而立,衣袍翻飛。

“早就聽聞院長大人修為深厚,李某鬥膽請教一二!”

一個肥胖身影破空而來,雙手縈繞著刺目金光,朝著儒士當胸砸下。

蘇白見此情景,手中古劍出鞘一半。

雙手插袖的富家翁男人盯著戰場,頭也沒回道:“再敢拔出一寸,這裏就是你父子二人葬身之地。”

黑袍少年僵立當場,古劍拔也不是,收也不是。

麵對李喜的驚天雙拳,中年儒士巋然不動,衣袍鼓脹如大圓,硬扛下這一擊。

儒士倒掠而出,腳下泥土紛飛,劃出一條長長的印痕。

李喜盯著神色從容的中年儒士,甩了甩發麻的雙手,猙獰一笑,腳下發力蹬出一個深坑,身形迅捷如豹,再度撲向蘇溪照。

中年儒士終於被惹惱了,冷哼一聲,單手負後迎風而立,左手輕飄飄推出一掌。

白虹自蘇溪照掌中射出,風馳電掣刺向肥胖男人,男人瞳孔一縮,手臂刹那間布滿金光護在身前,卻仍然如斷線風箏倒飛出去,瞬間消失在茂密的花海中。

猛然間,一道雪亮刀光劃過道人,儒士大袖揮舞,刀光好似沒了生氣,化為一柄戰刀被握在手中,刀身顫抖不止,發出陣陣嘶鳴。

斷臂道人身體一分為二,鮮血潑灑了一地,似乎是刀太快了,此時兩半的軀體還在抽搐。

蘇溪照神色漠然,隨手將手中戰刀甩到地上,戰刀直插入地,隻露出一小節刀柄。

中年儒士落寞地走到道人屍體前,蹲下身子,沉默了片刻右手緩緩揮過,道人屍體隨之消散,留下一個鼓鼓囊囊的乾坤袋和滿地猩紅,侵染著周圍的野花鮮豔詭異。

做完這一切,中年儒士恢複了先前的從容不迫,拾起乾坤袋,緩步走向眾人,看著扶起肥胖男人的青衫少年說道:“小公子好氣魄。”

見李喜隻是受了點輕傷,李玄機放下心來,抬頭望著中年儒士手中的乾坤袋笑道:“聖人有雲:‘君子不立危牆之下,防禍於先而不致於後傷情’,本公子連君子都不是,又怎會留下這道人日後來找我麻煩,院長大人說是不是?”

蘇溪照不得不承認眼前少年想法之通透,行事之果決,在同齡人中可謂是鶴立雞群,甚至遠超書院中讀了很多年聖賢書的天才,自詡天之驕子的兒子在此人麵前更是黯然失色。

中年儒士不再言語,將手中的乾坤袋丟給少年,轉身朝富家翁模樣的男人做了個揖,帶著麵色鐵青的蘇白默默離去。

李天都揮手讓甲士放行,轉而豎起大拇指對李玄機說道:“剛才真威風,不愧是我李天都的兒子!”

青衫少年係好手中的乾坤袋,笑著說道:“就這還沒很認真呢,哈哈。父親,我們去看看我大姐?”

李天都心情舒暢,大手一揮,學著兒子道:“走你!”

紫衣女人打開房門,深深看了李玄機一眼,施禮道:“見過大將軍。”

盡管已經有了心裏準備,但是再次聽到詩從鏡如少女一般的嗓音,還是忍不住有些怪異,盡管這個女人美麗的不像話。

見父親在和詩從鏡說話,李玄機率先走進房屋,看見姐姐好像已經睡去轉頭輕聲問道:“師父姐姐,我大姐她?....”

詩從鏡走回房屋溫和說道:“你們在外麵那樣鬧騰,玄英執意要出去,她現在不宜太過激動,被點了穴道暫且睡會。”說著走到床邊給李玄英解開了穴道。

見眾人都安全無恙,隨後幾人告別詩從鏡,浩浩蕩蕩返回了將軍府....

走進將軍府,正在說話的姐弟二人看到亭中坐著一名少女,少女有一下沒一下拋灑著手中的餌料,心不在焉。

“我先去見見母親。”李玄英丟下一句話揚長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