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上水環視一圈,麻利站起身來,拍去屁股上的灰塵說道:“先不管這個稀奇古怪的玉佩了,我們在這裏已經耽誤許久,如果有路人經過就糟了,事不宜遲,老孫,你去把那幾個讀書人宰了,這個小娘子交給我,我們速速撤回林中,免得節外生枝。”
大漢點了點頭,深深看了眼地上的玉佩,轉身拾起不遠處隻剩半截的刀柄,向昏迷的王書貴和柳李走去。
欣賞著昏死過的白衣少女,劉上水就忍不住一陣哆嗦,這個女子實在是太誘人了,就算落得如此狼狽,小臉上還舊保持著拒人於千裏之外的清冷,再聯想到她一身大宗師修為,心中就止不住的狂喜,像平常這種仙子一般的人物,哪裏會正眼瞧自己一眼,如今竟然變成了自己的囊中獵物,實在是天大的福源。
劉上水咽了口口水,伸出顫抖的雙手,就要將那雲上仙子拖入凡塵。
猛然間,一股強烈的危機感從他心中升起,多年的采花直覺,讓他毫不猶豫收回雙手,順勢一個驢打滾拉開與少女之間的距離。
一柄月白長劍自遠方飛來,眨眼及至,劍身如刀切豆腐般刺進少女身前的地裏,炸起漫天灰塵,劍鳴不止攪的人耳膜生疼。
劉上水魂都快嚇飛了,就差一點點,自己這條老命就要徹底交代在這裏,驚恐地盯住近在咫尺的長劍,感受到潑灑而來的森然劍意,連滾帶爬地向孫府山跑去,邊跑還邊叫道:“老孫快走,這活咱不接了,東西也別要了,能撿回一條命就成,趕緊逃!”
孫府山還未搭話,就看到一抹白色人影從天而降,落地後拾起那枚讓他倆吃盡苦頭的玉佩,小心翼翼地係回少女腰間,搖晃著折扇看了過來冷笑道:“想跑?經過本公子同意了嗎?”
劉上水頭皮發麻,這白袍公子雖是笑著說的,可語氣竟然比那劍意還要冷,不禁心中叫苦不跌,絕望地看著大漢,卻見麵色陰晴不定的孫府山朝自己使了個眼色,兩人合作多次,心有靈犀,在這危及生命的時候,毅然決然地朝身後兩名書院弟子掠去。
白袍公子也不急,緩步撿起跌落在地的碧綠長劍,插入鞘中,耐心地看著兩條喪家之犬,氣定神閑。
孫劉二人眼看今天想活命沒那麼容易,一人拖著一個年輕人,各自用手中的利器抵住他們的脖子,緩緩後退。
劉上水死死地盯著白袍公子,那人表現的越平靜,他心裏越害怕,抓著箭矢的手心中滿是汗水,身邊的大漢也好不到哪去,背後衣衫濕了一大片。
孫府山強作鎮定朗聲道:“公子,我兄弟二人與您遠日無怨近日無仇,如果有不小心得罪公子的地方,還望您大人有大量,放我二人一馬,如何?
白袍公子慢悠悠地將長劍掛在自己腰間,冷聲回道:“有沒有仇本公子說了算。”說著隨意踏出一腳,這一腳與二人距離拉近五丈。
兩人人齊齊麵色大變,身子僵在原地,不敢挪動分毫。
又是那大漢謹慎說道:“不知公子到底想怎麼樣?”
白袍公子右手合起折,扇柄啪地一聲打在右手中,“問的好,本公子也想問問,是誰指示你們來打劫這一隊人馬的,想好再說!”
劉上水瞥了一眼大漢,見他似乎有些猶豫,趕忙開口說道:“是書院的蘇公子,去年我兄弟二人在酒樓時碰到的他,一起喝過一頓酒,前些天他差人尋到我倆,說過幾天幫他一個小忙,殺掉這幾個人後給我們五百兩報酬,我兄弟二人也是頭腦一熱才上了賊船,公子要明鑒啊。”最近竟隱隱帶有哭腔。
孫府山歎了口氣,行走江湖最講究一個義字,如今自己這兄弟隨隨便便就暴露了蘇公子,雖說是為了保命,可終究是違背了道義。
白袍公子聽到後沒有絲毫驚訝,反而用折扇點指著二人說道:“本公子允許你們殺掉手中的人質,然後本公子再殺你們。”
心存僥幸的劉上水一聽就崩潰了,撲通跪倒在地,磕頭如搗蒜央求道:“公子饒命啊,小人上有八十老母,下有三歲小兒,一時糊塗才上了那蘇家小子的當,懇求公子放過小人,小人發誓回去以後重新做人,多行善事.....”
大漢見劉上水如此作態,眼中厲色一閃而逝,旋即手臂青筋暴起,怒吼一聲,將拖著的肥胖書生甩向白袍公子,緊接著用盡全力丟擲出手中的斷刀,頭也不回,轉身發了瘋一樣往叢林跑去。
見一頭飛豬向自己飛來,白袍公子不慌不忙伸出一隻腳輕輕抵住來人胸膛,踹到地上,順手截斷緊隨其後的斷刀,朗聲道:“吾善飛劍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