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玄機沒搭這個茬,挑眉笑道:“婉兒姑娘頭次來鳳陽城吧,本公子可早就聽說過,除卻城中青樓,這鳳陽胭脂也是一絕,有傳言說宮中娘娘們對這的胭脂都青睞有加,你確定不去看看嗎?”
趙婉兒聞言一愣,有些懷疑說道:“真的?我怎麼沒有聽說過,不會是玄機哥哥嫌婉兒煩,想要支開奴家吧!”
李玄機一臉真誠道:“怎麼會騙你呢,這都是我母親告訴我的,還說以後若是看中了哪家女子,送一盒鳳陽城的胭脂,保準可以心想事成。”
看他說的有模有樣的,趙婉兒心中信了七八分,展顏笑道:“嘻嘻,那明天玄機哥哥你就好好休息,我和小青出去逛逛。”
李玄機一副,這樣才對嘛的表情,提醒道:“明日婉兒出去,記得帶兩個玄甲營甲士陪同,在這鳳陽城,以姑娘姿容,說不得就會被誤認成哪家的當紅花魁,再遇到個登徒子啥的,嘖嘖嘖...”
趙婉兒俏皮地甩了一個白眼,咧嘴笑道:“知道啦!”轉身走出了涼亭。
月亮悄悄掛上了枝頭,昏暗的月光照的整個棲鳳園朦朦朧朧,地上野花隨著微風搖曳,好似人間仙境。
“玄機哥哥。”
李玄機抬頭望去。
月光下趙婉兒一襲紅衣,亭亭玉立在花圃中央,微微低著頭,雙手放在柳腰一側,雙腿彎曲,盈盈試了一個萬福,千嬌百媚。
李玄機正有些納悶,花圃中的趙婉兒又動了。
隻見她就保持著那個姿勢,青蔥玉手緩緩搭上那把殷紅長劍的劍柄,身體空靈一旋,伴隨著劍柄處流蘇的清脆叮當聲,長劍飄然出鞘。
月下紅衣,青絲如磨,出身若仙。
她時而抬腕長劍如端月,時而低眉滿頭青絲似流水。
纖細腰肢隨著手中長劍扭動,說不盡的萬種風情。
一雙小巧繡鞋,從紅裙中時隱時現,欲拒還迎。
不知是劍光還是月光,映襯出她那張絕美臉龐,秀美微蹙,杏眼微眯,嘴角含笑,勾人心魄。
紅衣女子在花圃中如一個精靈翩翩起舞,無數朵嬌豔的花瓣隨著她曼妙的身姿,時聚時散。
涼亭中的李玄機張著大嘴,一臉呆滯。
......
第二天一大早,趙婉兒就帶著小青叫上兩名護衛,興衝衝地逛街去了。
玉昆侖來打過招呼後,也匆匆出了鳳凰閣。
李玄機獨自坐在涼亭裏,愣愣望著亭外鮮花,腦海裏趙婉兒的身影揮之不去,想著想著,嘴角不由自主帶起一抹微笑,真漂亮啊。
偶然一撇,看鳳夫人手足無措地站在院門外,皺了皺眉問道:“夫人有事?進來說。”
婦人聞言,小跑到涼亭邊施了個禮,焦急說道:“公子,昨天不是有個年輕人衝撞了您嘛,您的護衛把他給打了,那人其實是城主府的張公子,為人小肚雞腸睚眥必報,一大早就聽到有人說,被打的張公子帶了一大幫家丁,正在滿城尋找您那位護衛呐。”
李玄機麵色微寒,早上趙婉兒剛好出去,但願不要碰到此人。
————————————————
鳳陽城有一條街道,叫琉璃街,整條街道兩旁都是賣胭脂的鋪子,貴賤都有,琳琅滿目。
一大早街上便全都是人,多是穿著豔麗的女子,其中也不乏一些單身漢子擠來擠去,趁機揩油。
趙婉兒興高采烈地走在人群裏,拉著小青這看看那看看,很是興奮,身後跟著的兩個護衛神色嚴肅,提著一百二十個心眼,一旦發現有男人想要靠近,就是一個淩厲眼神丟過去。
大多數人看到這兩個凶神惡煞的扈從,都會選擇知難而退,但仍然有不少男子悄悄跟隨,你要說他們有多大的壞心也未必,主要是那個紅衣女子太過美豔動人,多看一眼也是賺啊。
兩個女子神經大條,對周圍人的熱切目光視而不見,眼中隻有各種精美的胭脂水粉。
一個時辰後,趙婉兒和小青從一件鋪子裏走出來,懷裏抱著滿滿當當的各種小盒子,就連玄甲營的兩個漢字也沒能幸免,手裏或多或少都拿著幾盒,滿臉無奈。
“好啦,咱們回去吧?”趙婉兒對三人甜甜一笑,說道。
沒等小青說話,兩個漢子便如小雞啄米似的連連點頭,心想:娘嘞,這夥計可比打仗還累,如果還有下次說什麼也要躲過去。
“喲~這不是紅衣小娘子嗎,讓本公子找的好苦啊!”
琉璃街盡頭,一位青衫公子身旁簇擁著一大幫家丁,浩浩蕩蕩走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