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元驚吼一聲,手中的棒子奮力頂去,湧出股股黑氣。
黑氣一接觸到長劍,就仿佛熱油遇到了冷水,發出呲呲啦啦的聲音,四散亂飛。
長劍似乎重若千斤,瞬間就衝散了黑氣,劍尖點在棒子上,一股巨力傳來,震得鬼元棒子差點脫手,他連忙雙手持棒,怒喝一聲,使出吃奶的力氣想要頂開長劍。
一聲長鳴在院內響起,月白長劍猛然爆發出刺目的白光,重重壓下。
鬼元再也支撐不住,撲通一聲跪了下去,膝深深陷進亂石堆裏,口中吐出大股大股黑氣。
金冠男子麵色陰沉,沒想到那柄長劍恐怖如斯,鬼元竟然一個照麵就被壓製至此,看他顫抖的雙手,和已經龜裂的鬼哭棒,身死也隻是時間問題。
有個和鬼元關係莫逆的鬼仆,見鬼元情況危急,一個箭步衝出鬼群,來到金冠男子身側,焦急道:“郎君,鬼元是我兄弟,還容小的進去救他!”
金冠男子眉頭一挑,詫異道:“你倒是挺講義氣,去吧。”
這名鬼仆身形消瘦,手中也沒有兵器,身上煞氣異常渾厚,整個人仿若置身在黑霧裏,他躬身應了聲是,轉身來到廟門前,大步跨過。
猛然響起一陣陣驚呼,就見將要進去的鬼仆身下,那柄劍鞘悄無聲息地閃出一道雪白劍氣,瞬間把沒有防備的鬼仆給斬成了兩半,竟是慘叫都來不及就化成一團黑霧,消散在大風裏。
金冠男子見狀,凝視著劍鞘,陷入了沉思。
院中的鬼元瞥看見這一幕,心膽俱裂,此刻他手中的鬼哭棒已經被劍氣攪碎的隻剩一小節,卻不敢鬆手,死死咬著牙堅持,渴望郎君能出手救命。
廟門口的鬼仆一個個義憤填膺,紛紛尖叫著,卻沒有一個敢再進去,開玩笑,實力最強的鬼元現在已經是必死,而修為強橫的鬼南更是死的幹脆,他們在等,隻要郎君大人出手,任裏麵那個小白臉再厲害,也是身死道消的下場。
正在這時,院中傳出一個懶洋洋的聲音,“隻剩半柱香了。”
眾鬼仆齊齊朝裏望去,就見白袍公子折扇輕輕往下一壓,鬼元頭上的長劍劍氣再度暴漲,還沒等他反應過來,就摧枯拉朽一樣刺破鬼哭棒,長劍沒入他的頭顱一穿而下,當一聲釘在了地板上。
小院內頓時黑氣彌漫,白袍公子麵露厭惡,手中折扇輕柔一扇,登時一片清明。
劍氣實在太過鋒銳,長劍如切豆腐將地麵捅出一個深不見底的窟窿,白袍公子大袖一揮,長劍劃出一抹流光飛出,在眾目睽睽中靈巧地返回到劍鞘中。
呼啦,十幾個鬼仆飛速離開門口,退到了幾丈外,不是他們膽小,實在是那柄長劍太過凶悍。
金冠男子回頭看了一眼,目光陰冷無比,嚇得鬼仆們趴在地上瑟瑟發抖,不敢說話。
他心中暗罵一聲廢物,轉頭看向院內,刻意忽略那柄長劍,朝著白袍公子問道:“公子修為驚人,禦劍術造詣深厚,不知家師是誰,或者在哪裏修行?”
白袍公子置若罔聞,蹲在那支香跟前,自顧自拿著折扇扇著。
金冠男子眼神閃爍,而後灑然一笑,彎腰撿起地上的金冠帶在頭上,說道:“既然公子不肯言明,本郎君也就不問了,至於夏風雅那隻女鬼,公子看中給你就是,咱們後會有期。”
鬼仆們一臉不可置信,以郎君大人的秉性,吃了這麼大的虧,居然會服軟?
金冠男子言罷轉身要走。
就見院內的白袍公子站起身,冷聲道:“本公子說過,你不來殺我,我可要出去殺你了!”